张老师血气方刚,平时就不把疯疯癫癫的王二放在眼里,更何况这时候打得意气风发,根本收不住一身火气,伸手就要来推王二。
只是没想到,王二居然一幅练家子的样子,侧身让过张老师的拳头,然后欺近他身旁,用肩膀轻轻一顶他的腋窝。
我听到咔吧一声脆响。然后,张老师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王二嘿嘿的笑:“猪先生刚从县里回来,趁他还没睡赶紧去接上吧。”
张老师瞪了我们几个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王二大字不识一个,这时候大手一挥,居然颇有校长的风范,他冲教室里面喊:“同学们,继续上课。”然后扭头就要走。
我和文闯追到院子里:“二大伯,你走了,我们两个怎么办啊。”
王二摇头晃脑:“你们放心,我交待他几句,以后他不敢揍你们了。”
如果以前王二说这话,我肯定当他又在坑蒙拐骗。但是刚才他露了那么一手,我不由的深信不疑了。
王二交代了几句,就从兜里掏出来个罗盘,在学校里面念念有词,迈着步子丈量,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王二走了。教室里开始嗡嗡响,所有人都在说话。
我和温床全身疼,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我们两个人坐下来,煞有介事的打开英语课本。现在全班只剩下我们两个热爱学习的了。
我正盯着韩梅梅看的出神。忽然有人捅了捅我。我抬头,看见木夯站在我桌子边上。
我尽量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干嘛啊,木夯。”
木夯一脸歉意:“早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张老师真坏,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然后又恶毒的拉下脸来:“滚。”
木夯咬了咬嘴唇,扭头走了。
王二的话终于靠谱了一次。张老师一天都没有出现。中午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我爸妈已经回来了。我妈两腿都打了石膏,精神看起来倒挺好。
晚上放学,文闯问我:“你二大伯身手不错啊。要不咱们去学两招?”
我摆摆手:“算了吧,你看他整天坑蒙拐骗的,谁知道他几分真几分假。”
文闯不死心:“你二大伯不是让你去算卦吗?你去不?我和你一块去。”
我摆摆手:“几点了?再不回家写作业不光张老师打,我爸也得揍我。”
文闯叹口气:“好吧好吧,你什么时候去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回家到家,吃饭的时候我爸问我:“昨天没去上学,老师问你了吗?”
我支支吾吾:“没怎么问。”
我爸叹了口气:“你们老师怎么不关心你呢,这能教好吗?不行我得跟他大声招呼,严加管教。严师出高徒嘛。”
我一听这话,顿时吃不下去了,把碗放到桌子上,说了声:“饱了。”然后回屋躺着去了。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我爸妈也安全回家,我本以为从此以后平安无事了,没想到,那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些事。
我吃完饭就回屋写作业,好容易写完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我又困又累,倒在床上就要睡。衣服都是闭着眼脱的。
睡了没一会,我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哭声,哭的声音很小,但是很真切,就在我身边不远。我本来困的头昏脑胀,不想理会,但是听了一会,觉得这哭声始终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哭声是不是我妈?难道是我妈的腿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这里,我翻身坐了起来。
这么一坐,脑子瞬间清醒了。我忽然发现,这哭声不是我妈的声音,而是一个男的。
我心里奇怪,我爸向来刚强的像是一块铁板,他怎么会哭?不是我爸,那么到底是谁?听声音很近,应该就在我们家。
我侧着耳朵,翻身就要下床。
忽然,我想起一个人来。顿时遍体生寒,身子重重的砸在床板上,再也不敢动弹。
我想起来的人,正是王大胆。
我躺在床上,觉得背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出,我不想听,但是又忍不住支着耳朵听。那声音飘飘渺渺,但是绝对不是我的幻觉,的确有人在哭,声音很惨,哭着求我帮忙。
我恐惧到了极点,脑袋一圈一圈的发麻。连大气也不敢喘。我努力瞪大眼睛,但是屋子里面很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不知道它在哪,只好努力的辨别声音的方向,我只觉得它一会在院子里面,一会跑到了屋子里。甚至在我床上,就在我背后,贴着我的耳朵叫我。
我把脊背死死的贴着床,一动不敢动,一颗心跳的砰砰响。我的心里不住的念佛:“王大胆啊王大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就缠上我了呢?”
我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二十多分钟,忽然,那叫声消失了。
我见机不可失,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窜到墙边就想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