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闯一听这个就头疼,低头吃菜,不住的嘟囔:“怎么跟王天下他爸似的。”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文闯,这吃饭呢,你提我爸?我还吃的下去吗?”
文闯摆摆手:“不提了不提了。奶奶,你今天这是什么招数啊,怎么你在天下脑门上一戳,那个鬼就被逼走了呢。”
姚媒婆一边吃饭一边说:“也不是什么招数,上了点岁数的人都知道,人这中指上阳气最盛,咬破了往那一点,一般的鬼肯定就受不了。”
文闯不失时机的吹捧道:“今天这个鬼就很不一般,也就奶奶你,要是换个别人,戳几指头都不管用。”
姚媒婆被哄的兴高采烈,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摆手一边说:“不行啦,老了老了。”
我不由的在心里暗暗赞叹:“文闯这小子,在学校无恶不作,但是对姚媒婆还真没得说。真麻痹孝顺。”
一时间吃完了饭,姚媒婆又开始叮嘱我,说王大胆显然已经盯上我了,在想到办法之前,最好小心点,白天别出村,晚上别出门。
我都答应了。
然后我们两个帮着姚媒婆收拾碗筷。
文闯端着几个碗往厨房走,忽然脚下一歪,摔倒在地。那几个碗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姚媒婆掂着小脚跑过去:“闯儿,你没事吧。”
文闯从地上爬起来:“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姚媒婆伸手把文闯的裤子拉起来。
我看见文闯的脚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文闯的右脚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勒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位置,应该是昨晚上那个陶环套住的地方。
我记得陶环扒下来的时候,文闯脚上鲜血淋漓,但是并没有拽掉皮肉,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姚媒婆对这个情况显然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担心的问:“闯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三个人中,最淡定的居然是文闯,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昨天那个陶环弄下来之后,脚腕一直痒,痒的抓心挠肺的,我就一直抠,结果就这样了。”
关于那个陶环的事,我们已经简要的告诉姚媒婆了,但是现在姚媒婆神色紧张的问:“那个陶环呢?”显然,她觉得陶环有古怪。
我想起来把陶环拔掉之后,扔在了旗杆下面,于是急匆匆跑出去,幸好,它还在。
我把裂成两半的陶环递给姚媒婆:“这陶环就是个破罐子的罐口,没什么特别啊,和咱们腌咸菜的差不多。”
文闯也附和道:“奶奶,你就放心吧,我没事。你看看,咱们屋子里的脏东西都走了。而且我这个脚也没事了,不疼不痒的。”
我点点头,确实,姚媒婆的屋子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冷了。
只是姚媒婆拿着那个破陶环不住的看,一边看一边摇头:“咱们这,肯定没有这种罐子。”
我蹲下来:“怎么?”
姚媒婆指着陶环内槽说:“你看看,这里画着一圈小骷髅。谁家腌咸菜用这种东西?还不得胳应死?”
我挠挠头:“不过那个罐子真的挺面熟的,我肯定在哪见过,可是在哪呢,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姚媒婆的表情僵住了。我凑过去一看,原来陶环的断口不是灰色的,而是白色的,晶莹剔透,说不出的好看。姚媒婆就正盯着这断口出神。
文闯坐在地上高兴的大叫:“这里面藏着玉啊。天下,咱们发财了,我早就说那罐子是宝贝。”
姚媒婆摇摇头:“这罐子肯定有问题,闯儿,这东西留不得,得扔了……”
文闯一百个不情愿:“好多人都去过乱葬岗,挖走的东西多了。咱们把它卖了行不?卖了钱让你吃顿好的。”
姚媒婆摇摇头:“孩子,奶奶吃不吃好的没关系,这东西邪乎啊。万一再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过?”
文闯见姚媒婆语气里边尽是悲伤,连忙改口:“好好好,扔了扔了。”然后把陶环接过来,甩手扔到墙外去了。
姚媒婆仍然不放心,反复问了几遍,确定文闯脚上的伤没有大碍,纯粹是挠痒抠出来的,这才放过他了。
文闯又信誓旦旦的保证,带病坚持,又蹦又跳。姚媒婆这才高兴,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各自找床睡了。
忙了一夜,我是真的累了,倒头歪在床上,一场酣眠。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姚媒婆正在烧火做饭。
这时候,门外有人叫唤着跑进来:“文闯,天下,你们两个完蛋了,明天等着被收拾吧。”语气里面全是幸灾乐祸。
听声音我都知道是谁。
来的人是我的同学千斤。千斤是猪大夫的爱女,全身连骨头带肉不到五十斤,瘦地像是麻秸杆,但是她的名字偏偏叫千斤。
然而,我们从来不称呼她千斤,虽然这个名字足够难听。但我们有个更难听的称呼,叫她木夯。木夯就是一截沉重的圆木,盖房子的时候要把地基砸实,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