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不过,哎?这是什么?”他也摸到脸上的字了。
我的声音很紧张:“文闯,你脸上刻着王大胆的名字,不知道谁干的。咱们两个是不是被跟上了。”
文闯听了我的话,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包子也掉在地上了。
过了一会,他总算定了定神,小心的说:“天下,我摸着脸上的字好像不是被刻上去的,好像是压上去的,你仔细看看。”
我听了这话,大着胆子举起蜡烛凑到文闯跟前。没错,这三个字像是压上去的红痕,而且正在慢慢变淡。
这时候,我略一思索,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举着蜡烛走到旗杆底座跟前。上面刻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然后,是很多人的名字。这些人当年曾经出资修建村委会。果然,我在上面找到了王大胆的名字。
文闯脸上的字,估计就是在这上面睡觉得时候印上去的。
找到了原因,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
文闯捡起地上的包子:“麻痹的,你小子可算是把我吓死了。”
我也叹了口气:“你别闹了,我麻痹也给吓得不轻。”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但是文闯一把拉住我,指了指脚腕上的陶环:“帮帮忙,把这个东西弄下来啊。”
于是我叹了口气,抓住那东西往下拽。但是废了半天劲,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拽不下来,砖头砸吧。”
文闯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然后找了块半截砖,咣咣两下,把陶环砸成两半。
只是没想到,砸成两半得陶环依然拿不下来。文闯打算接着砸。但是我拦住他了。
我把蜡烛移过去,自言自语:“这玩意不会是长在脚上了吧。”
等蜡烛得火光把文闯的脚照亮得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陶环犬牙交错得断口已经深深扎在文闯脚脖子里面了。鲜血淋漓,从里面渗出来。
我诧异的抬头问:“你自己不觉得疼。”
文闯摸了摸脚腕:“没感觉啊。”
我们两个商量了两句,文闯举着蜡烛,我一手握着他的脚,一咬牙把陶环拽了下来。
看见陶环带着血丝被扔在地上,我都觉得心惊肉跳。但是,文闯像是没事人一样。看来,果然不疼。
文闯毫不为意,和我说了两句话,就各自道别,回屋睡觉去了。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也不知道几点,反正周围黑的要命。
我走在大街小巷,满脑子都是王大胆。
我越想越怕,开始疯狂的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我猛的回头,可身后什么也没有。除了月光下,路旁老树的影子静静的躺在那。我更害怕了,咬着牙狂奔起来。
等终于看见家门的时候,我激动的几乎要大小便失禁了。
我推开大门,看见我家的院子,每一样东西都那么亲切。正要悄悄回屋睡觉,忽然,我感觉脑后一阵阴风袭来。我暗叫一声不好。但是这时候再想躲开,已经太晚了。
我知道脑后的阴风已经躲不开了,于是干脆就不再躲。缩着脖子等死。
一秒钟之后,一声脆响响彻夜空。一阵生疼从冲后脑勺传到脑袋顶,然后耳朵开始嗡嗡响,整个头皮都麻了。
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然后,耳边传来我爸的怒喝:“这一晚上,你去干嘛了?”
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爸凶神恶煞,落在他手里还不如刚才被旋风卷走。
我爸见我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更加生气了。揪住我的衣领往屋子里面拽。紧接着电灯被打开,明晃晃照在我的脸上。
我爸坐在椅子上,我站在地上。我妈打着哈欠旁观,我们家又要演出刑讯逼供的好戏。
没人能骗得了我爸。我象征性挣扎了一番,就说了实话:“去乱葬岗了。”
我爸听说我大晚上去了乱葬岗,登时火冒三丈,伸手把门插拽出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然后开始一顿乱揍。
我爸打起人来有惯性。这时候惯性出来了根本停不下手,胳膊粗的门插一下下甩在屁股上。我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惊动四邻,村子里的狗一呼百应跟着叫起来。
过了很久。我爸终于打累了,开始进行说服教育:“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王天下吗?”
我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疼,死样活气的说:“知道,想让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最好进中央,早日把你们接到北京吃香的喝辣的。”
我爸跺跺脚,恨铁不成钢又痛心疾首:“那你还跟那个什么姚文闯混在一块?还半夜不睡觉,去什么乱葬岗。明天不上学了吗?你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就不学点好?”
我爸越说越气,伸手把我拽过来,又揍了一顿。
我妈在旁边可不光是看热闹来了,而是在掌握火候,这时候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劝道:“差不多算了,都三点多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