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把脸晃到她的面前，嘻嘻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丧心病狂，那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华蓉蓉气得想要抓狂，她深吸入一口气，才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唯有跟你斗到底了。玉瑶，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惜一切，都要将你打倒。”
玉瑶轻笑道：“你请尽管放马过来，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华蓉蓉咬咬牙，带着深重的愤怒，悻悻地离去。
她没有看见，她走了之后，玉瑶的一张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脸，变得深沉、忧郁起来。
她也不想这样的，只是，****的驱使，令她早已迷失了本性，令她变得可怕，可怕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连自己都怕。
只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才会想起那个最初的自己，然后在寂静的夜里哭醒，白天，却又带着另一个面具在人前生活。
白天黑夜，带着双重的面具生活，那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
其实，这次没杀成慕容柚儿，莫明的，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
哄儿子入睡后，华蓉蓉躲在床上，望着头上的顶帐发呆。
儿子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其实不用哄的，只是，今天受了惊，他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也难怪的，一个小孩子，怎能承受这样的事情？
玉瑶真的变了，变得是如此可怕，实在吓人。
不知不觉地，泪水沿着眼角淌下，她赶紧拭去泪水，这么弱的自己，实在令自己都厌烦。
这时，在房门外宫女们一阵骚动，因为今天华主子去了玉妃娘娘那回来之后，就什么话都没说过，神情似乎有点古怪，而且说要早点就寝，便将她们全请了出去。
但是，这样的事情，宫女们一个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伙儿才正在伤脑筋，没想到大王竟然会深夜造房。
华蓉蓉沉醉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完全没留意到外头的动静，当慕容卧冰撩起帘帐，出现在她的面前之时，她惊讶得忘了哭泣，豆大的泪珠凝在眼眶上，泣然欲落。
“大王……？”她哽咽轻唤了声。
慕容卧冰不发一语，和衣躺在她的身畔，不顾她的抗拒，伸出长臂将她搂进怀里，俯首轻吻着她的额心。
“你来做什么？”华蓉蓉在他的怀里轻颤着，不太习惯被他如此温柔对待，与他熨贴着的感觉教她觉得心慌意乱。
慕容卧冰道：“我只是猜想，没想到你真的哭了。”
华蓉蓉冷笑了声，道：“我没哭，哭什么呢？我的心肝是冷的，是硬的，早就没了眼泪，还哭什么呢？”
“如果你没哭，那这是什么呢？”他曲指以手背拭过她湿润的脸颊，眸光因为怜惜而变得深沉黝暗。
华蓉蓉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瞅着他，仿佛直至今天晚上，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哭吧！如果觉得难过悲伤，就尽情地哭吧！”他搂着她，呵着她。
她轻轻地摇头，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或许我应该问，为什么要等这个时候才肯对我好？等到我的心都死绝了，已经枯成灰了，这个时候才对我好，你不觉得自己只是在白费心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