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得到了幸福，那么他是否该安静地走开？
可是，他又不甘心，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认为，华蓉蓉是他一个人的，可今天猛然发现，她也可以属于其他人。
……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忙着过新年，好不热闹。
细雨如丝，遮天盖地，人们在屋子里起了火炉，根本不想踏出家门一步。
书房中，华蓉蓉依照惯例陪着柚儿读书，看着他小脑袋摇得挺像回事，她就不禁觉得好笑。
“娘，能不能教柚儿难一点的，这些拗口的诗文，柚儿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柚儿想听上回娘说的那些兵活，好玩极了。”
闻言，华蓉蓉不禁笑叹，他的爷爷奶奶说他天资奇聪，远胜当年的雪云许多，这难道就真的如她当初所想愿的，他们的孩子最好是男娃儿，像他多一些。
一思及此，华蓉蓉咬牙甩开这个愚蠢的念头，不允许自己想起那个男人，想起他在她心中所撕裂的伤口，至今，那淌着鲜血的伤口犹未痊愈，每一想起，总要教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娘？”柚儿睁大圆黑的双眸，直瞧着母亲美丽的脸庞，虽然他的年纪还很小，但像所有人一样，他也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没有人比得上她。
骄傲之余，柚儿也起了疑惑，娘从不在他们面前摘下面纱，为什么却有人知道他娘的容颜绝美无双？
他耸了耸肩，下次见到那些人应该要问个明白。
“柚儿，娘还有事，你自行打发时间吧。”
她是个极放任的母亲，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既精游乐，又懂读书的调皮蛋，若将他用教条拴住，只怕会闷煞他。
每每望着他略带天真的小脸蛋，都会让华蓉蓉想起那个男人，父子俩的容貌是如此相仿，就连那精明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娘，柚儿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柚儿乘机偎进母亲香香柔柔的怀里，撒娇般的问道。
“你问。”华蓉蓉疼爱地搂着他，不知道这鬼灵精又想问什么怪问题了。
“娘爱不爱阿爹？”他小心翼翼地问，抬起圆眼看着母亲，发现母亲的脸色有些苍白。
华蓉蓉静了半晌，才道：“爹对柚儿好不好？”
“很好。可是，为什么娘不跟爹住在一起呢？别人的爹娘都是住在一起的。”
“这……”华蓉蓉犹豫了一下，道：“等柚儿长大，就会明白了。”
柚儿偏着小脑袋瓜，执拗地道：“柚儿只想问娘爱不爱爹？”
对于这个问题，华蓉蓉实在无言以对，无论她说了真话还是假话，对孩子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见他发愣，柚儿再度问出声来。
华蓉蓉想否认，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违心之话，她一咬牙，胸口抽痛不已，“娘爱他，很爱，很爱。”
柚儿满意了她的答案，聪明地不再开口，静静地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感觉享受极了。
华蓉蓉失神地望着窗外的细雨，眸锁轻愁，无言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