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蓉蓉苦笑道：“我是在惩罚我自己。”
慕容卧冰冷笑，她以为他就好过吗？
他低沉的嗓音问道：“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华蓉蓉张了张嘴，却回答不出来：“我……”
慕容卧冰道：“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华蓉蓉立刻大声反驳道：“你不会死！”
慕容卧冰挑眉，唇畔的微笑有些苦凉，“这就是你的回答？我懂了，你走吧。”
华蓉蓉却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弄糊涂了，为什么……为什么强者如他，竟然会露出寂寞痛苦的神情？
……
军队开拔出征以后，华蓉蓉就再也没见过慕容卧冰，她心里祈求他得到胜利，平安归来，一日日、一夜夜，她虔诚祈祷。
自他离去之后，她的心，仿佛悬浮在半空中没有着落。
时光飞逝，月缺，月又圆，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每一天，总有不同的消息从战场上传回来，有人说燕军打了大胜仗，将敌人赶了回去；却也有人说大王受了重伤，差点不治。
到底哪一个消息才是正确的，华蓉蓉根本无法判断，她只好拜托芽儿去打探消息。
……
跟随在慕容卧冰身边多年，周大一直知道自己的主子性情冷静，能力卓绝，在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教他失去自制，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如此狂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可以把命丢掉，只要能教他暂时遗忘心里的愤怒伤痛，不消多想，一定是为了那位王后娘娘吧。
当初，先王下令屠杀第一镖局满门，他就是其中的一个，虽然只是听命行事般的行尸走肉，可他怎么能忘记那血腥的场面？更别说王后娘娘会对此事释怀了。
“快！快去保护大王，千万不能让咱们主子有任何差池！”周大看见主子仿佛不要命似的杀敌，虽然他知道主子的武功是不容小觑，但他杀红了眼的神情，着实教人心惊。
“这还用你说吗？！”周大投给伙伴一个白眼，调头冲入敌阵，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主子身旁。
这时，周大解决了手边的敌兵，策马奔到慕容卧冰身边，拱手请命，道：“大王，请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振作。”
慕容卧冰冷哼了声，道：“本王好得很，不需要你们瞎操心。”
在他的战袍上，染红了无数敌人的鲜血。他想忘记……明知他心里的疼痛是爱她必然的结果，但他却还是回不了头，他甚至像个懦夫一样，狼狈地逃到战场上，以不断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让自己可以片刻忘记她！
周大不管是否会触怒主子，忽出惊人之语道：“小的想请大王退到大军之后。”
慕容卧冰不悦地眯起黑眸，透出寒森的怒意，“你说什么？周大，你想命令本王吗？”
周大道：“不，周大不敢，但请大王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为众弟兄保重自己。”
“你——”慕容卧冰似乎想要出口斥责，但一抹沉睿的光芒闪过他的眸底，教他忽然沉默了下来，重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