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蓉蓉仰起脸道：“我说过了，你可以下令把我杀了，就像杀了展妃一样，只需要你的一句话，你连根手指都不用动一动，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他眉头皱得更深，也因此增加了手上的力道，深声道：“你当真以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你有！”华蓉蓉嫣然一笑，道：“你可以杀了我。”
那一刻，慕容卧冰真想亲手了结了她，将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给撕碎，可是，他还是下不了手，他几乎要恨起自己来，恨自己的懦弱。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手，以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陌生的冰冷语气道：“本王就是不杀你，就是要留着你的命，是你杀死了本王的孩儿，本王怎能让你死得那么快活。”
闻言，华蓉蓉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足底升起，真的应了那句话，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关于暗影，在慕容家族里是绝密，就连他都自知甚少，为什么今天却突然有两个女人都知道？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她们俩人之中必定有一人说的是假话，有一人说的是真话。但是，慕容卧冰选择了相信玉瑶，他觉得华蓉蓉一定是气他气疯了，所以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玉瑶跟在她身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玉瑶是暗影的话，她是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据说，暗影里俱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他和华蓉蓉也都皆是高手，有个高手在身旁，怎可能不知？
玉瑶怯弱地开口道：“大王，姐姐是真的累了，我们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她刚失去孩子，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
如此的温柔似水，与华蓉蓉的倔强简直就是天渊之别。试问，哪个男人不爱温柔乡？
慕容卧冰冷冷地瞧了华蓉蓉一眼，终没再开口，携着玉瑶离去。
华蓉蓉呆呆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久久动弹。
……
夜半的风，吹着窗纸“沙沙”作响。
华蓉蓉无眠，便决定出去走走。
为了不让侍卫发现，她从窗子里跳出去，然后飞身跃上屋顶，坐在屋顶上，托腮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样一坐，就坐了大半夜，直到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脚都已经麻了。
刚准备回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慢悠悠的声音道：“如此明月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华蓉蓉闻言回首，竟见到久未曾见的胡林，不由得心中一凛，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胡林见她看到自己如此害怕，心里啼笑皆非，却选择以开玩笑的口吻道：“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玩笑的话里，究竟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如果说认真，那会把大家都弄得很尴尬，所以，大家也只能把这话当成玩笑来看。
华蓉蓉满眼恳求地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是不是芊芊出了什么事？”
胡林摇摇头道：“真的没事，你不要瞎担心。”
华蓉蓉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胡林道：“倒是你，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瘦了许多，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