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咬着下唇，道：“如果我不呢？”
慕容卧冰玩味地勾起一抹微笑：“你会同意的。”
放眼整个燕国，甚至整个天下，谁不想成为他的后？这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且还可以得到他。
他是又要威胁她吗？华蓉蓉忿然地瞪大了美眸，仿佛第一次将眼前的男人看清楚，她看见了她如刀凿般阳刚男性的脸庞，看见了他唇畔志在必得的微笑，以及他身上栩栩如生的龙绣所代表的至高无上。
她的心口充满了火热的怒气，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只紧紧地用牙咬着唇瓣，死也不肯回应他。
一直到她把自己给咬疼了，还是不肯稍稍松口妥协。
真傲！那他就更要征服她，慕容卧冰心里冷笑地想。
他仍盯着她，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华蓉蓉突然开口道：“慢着。”
他回头看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垂下螓首，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道：“你方才所说的，请恕我难以从命。”
“为什么？”慕容卧冰的语气陡然一沉，“你最好说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华蓉蓉一直垂着头，她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把话说出：“悠若才是你的正室，理所当然是王后。”
慕容卧冰道：“这不是理由，是借口。”
华蓉蓉终于抬起头，望着慕容德纲的灵牌，缓缓道：“理由也好，借口也好，我答应过先王，要照顾悠若，当着他的灵前，我怎能食言？”
慕容卧冰挑眉冷觑了她一眼，道：“真的只是这样？只是你不想食言吗？”
她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意，立刻道：“是的，你的王后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展悠若。”
慕容卧冰不禁皱起眉头来，他给她的荣誉，给她的一切，她不想要，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视若粪土，那是因为她对他避之若浼，好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不识抬举！”慕容卧冰低咒了声，盛怒难捺，脸色铁青得吓人，“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你最好莫要后悔。”
说完，他一脸恼怒地拂袖离去，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华蓉蓉拔腿追到门口，她想追不去，但一双腿却似被什么困住了，令她动弹不得。
是被什么困住了呢？是她的心。
曾经受过伤害的心，不允许她再付出任何一点感情，情似东流水，付出不复回，自古君王多薄情，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啼。
他走了，就这样走了。
他走后，这雪白的灵堂变得更加清冷悄静，阴森可怖，几乎要教人为之窒息。
华蓉蓉低垂螓首，看着自己长长的青丝迤逦而下，烦恼三千丝，若是无情，何以断肠？
他是后说的那句话，听起来好狠，仿佛等着看她的好戏，等着她去求他，承认她华蓉蓉没有他后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故意的，却总是要惹他生气，他和她之间仿佛就是两个刺猬，只要稍稍靠近对方，就会将对方刺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