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对面相识不相认
看似无情却有情,多情总被无情恼
十年了,那个破落的小楼早已不见,随之而带的是崭新的楼房,周边早已没了推车的小贩,变化真的好大,不知道她是否还是这个时间回来,站在那里等待着,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想见又怕见,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心态去面对,我的从容仿佛都在这时候崩溃。知道她换了车,可是,老远的就看见一辆车驶来,就知道一定是她,这就是直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吧!竟管我不愿意承认。一步、一步的走下车子,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仿佛都是那么熟悉,我真的想扑过去抱着她,可是我没有动,只想望着她,她的确老了,岁月掩盖不住她当初的风华正茂。她仿佛有所感觉突然间向我看去,那一瞬间我们仿佛都凝住了,彼此对视着,离得如此的近,却仿佛是那么的遥远,多少次梦里希望得到她的拥抱,想了千万回见面的情景,倒背如流的说辞,霎时间换成了无语。
“黎总你没什么事吧!”这是一个人打断了我们彼此的沉默,听见他的话,我笑了。多么讽刺,我是她的女儿,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也许我真的不该来。一种淡凉涌上心头。
“没事,明天不用接我,我女儿回来了。”没有明着介绍,却又是一种暗示,这一直以来都不是她的风格,我这个女儿,不是一向不怎么待见,什么时候可以出入大雅之堂了。说完,她看看我,手里接过我的东西。
“我自己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牵着我的手,这是有史以来,我们第一次这么亲热的举动,我真的有点不相信,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吗?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
走进屋内,模糊的记忆,这个记忆中的家似乎不一样了,是啊!事隔多年,怎么能不变呢!但她依然保持着新、奇、特装修风格,不求富贵奢华,只求别具一格。唯一不变的是屋内的摆设,每一件东西都是她从各国带回来的工艺品,不喝酒的她依然在酒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酒,这点到和小姨看有一比。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张扬着什么,还是贵在赏心悦目。我不曾记得她会不会做饭,但看见她放在桌上的荤素搭配,我就知道她没变,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注意保养。坐在那里吃着饭,心里有着莫名其妙的紧张,面对她我还是有种陌生的感觉。
“你爸爸今天早上出差了。”
“我知道,我们通电话了。”
“哦!回来,有什么打算?”她表现的很平淡,仿佛是早已知道我和爸爸的通话似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从不关心我的事,突然之间问起来,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对于她来说这是不是一种转变呢!是的,多少年了,也该放下了,我的心似乎融和了很多。
“听说你的身体不好,现在还好吧!”
“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妈妈。不是小曼的意思吧!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就不要勉强自己。走吧!”她说的话阴阳怪气的,总是冷漠的对待别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儿,我不知道她是天生的无情,还是真的只针对我。
“不是?是我真的想回来看看你。”
“那就说说打算吧!”
“没什么打算,只想赚钱。”她听了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虽然早知道她喜怒无常,还是吓了一跳。
“赚钱,你吗?青春饭职业,能干多久,十年、二十年,现在赚多少钱,还是那个张凤仪能给你一个保障,。愚昧、无知。”多少年了,她一点也没有改变,说话还是那么刻薄,对我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原来转来转去我一直都没有逃出她的手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作茧自缚,怨谁?悲哀!这时候她突然咳嗽起来,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她老了,原来她不是这样的。递给了她一杯水。
“病了就吃药,自己硬撑,受苦的是自己,更可况身体是自己的。”她看了看我,接过水,吃了药。
“我要休息了,早点睡吧!这次回来你能住几天。”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我有些心酸,她老了,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体坛名将早已不复存在了,如今的她只是一个老人,我还计较什么呢!
“妈妈我想赚钱,不如去你公司试试。”我说的有些搞笑,也算是一种试探,因为对于她古怪的脾气,我实在没有什么把握。她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因为以前的我实在是太暴躁了。
“我的公司不养闲人,从不用无能的人。”她还是没有答应我,还狠狠的刺激了我,我真的是那么无能吗?我没有在说话。“妈妈我买了一些补品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上,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我走进屋内,不知道我是不是换了地方,怎么也睡不着,深夜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屋内亮着灯,透过灯光,我发现她坐在那里,看着我买来的补品,很专注,脸上还挂着少有笑容,心里有一丝了然,多了几分安慰,回到床上睡了。
一杯牛奶,几片面包,一个煎蛋,这就是所谓的营养搭配,膳食均衡,就是这样控制我们的饮食,她一向不希望我们太胖,也不希望自己胖,不知道这是不是当运动员养成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