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传过来。
只见侍从分别从八个盅中舀出一些,混在面前的碗中。
细致的搅浑了,才伸手做了个享用的手势。
许景看着这一幕,多年来早已养成习惯似的心疼又溢上了心口。谁也不知道,人前尊贵高傲,神谛般俊美的大殿下,每天却只能吃这些药盅。
看见许景盯着他的手看,蕥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忽然挑眉,神态温和的望着他戏谑问:“小景这样盯着我,是想尝尝看吗?”
“不,其他书友正在看:。”他不着痕迹的皱眉,难得的摆出了嫌恶和不满。
蕥看着他终于露出孩子气的神色,心神一荡。薄唇轻轻抿了抿,这才动作优雅的喝起来。看着他从容的喝下那药膳,似是很享受般的笑容,还以为是多美味的佳肴。
许景却看不下去,皱着眉微微侧过头。
那东西有多难吃,他再清楚不过。
他向来是个随意的人,对吃食也不上心,可由于他从小就体弱,自出生起就连续喝了三年的药膳来改善体质。
那东西的难吃程度简直能扼杀人的味觉细胞。
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曾去碰那黑黝黝的东西。
光是闻到就有够恶心的。
再想到那其中的材料,细鲇鱼,蠕巴虫,粉污蛇……他就忍不住要吐起来了。
蕥看到他的表情,却是满意的一笑。
擦擦嘴角,勾出丝魅人的弧度:“恩,这味道是越做越好了,明晚帮景殿下也准备一份吧。”
许景“嚯”的一下转头瞪他:“才不要!”
那急切推拒的表情,嗔怒的凤眼和微鼓的腮帮,将冷漠疏离一瞬间剥的干净淋漓,实在是……太可逗了!
看蕥嘴边泄露的笑意,许景才知道被这人耍了,顿时眯了眯眼,吸了口气接着吃起了晚餐。
旻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心底会然一笑。
这次见面,明显感觉到景殿下的性子越来越冷淡了,那种将人隔绝在外的冰冷,就像没有情绪的机甲般,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而今天那发怒的眼神,却又让他觉得,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他上前,为蕥倒了杯兰金思。
纯白的手套轻轻的推了上去:“请用,大殿下。”
蕥接过喝了口,这才将嘴中难以言喻的苦涩感给压了下去,这种连胃部都会抽痛的药盅,也喝了几十年了吧,还是……不习惯呢。
“达鲁帝国的“武士”舰队已于昨日在西边零度区待定,五千艘高级战舰,三千艘中级战舰,两千艘低级战舰。”
“一万艘吗?”蕥神色若思。
旻轻蹙了眉,顿了顿接着说:“昨日三王子丹.艾德蒙,会见了“武士”舰队的副长官纶隆。”
“帝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蕥放下杯子,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切就绪,只是二殿下那边,却一直没传来异动的消息。”旻接着又报告了些周边各帝国的情况,和兽人帝国的形势。
许景低着头就餐,却默默的听着。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又似乎从来没有远离过。
记得以前他都会将他抱在腿上,然后慵懒的靠在王座上,面前放着台光脑,他忙着自己的研究,而他却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谈,对他毫不避讳。
狭长的眼中总含着逗趣和笑意,腰间的手总是恣意由上而下的抚摸着,将他揽在怀里不停的进行骚扰,。
直到引起他的不满,才会满眼又是得意又是无辜的放手。
那俊美的脸上散发幼稚的孩子气时,总让他不自觉的生不出气来。
就像此刻这只骚扰他耳夹的手,一圈圈的拨弄着他柔软的头发。
“恩,短了好多。”蕥修长的手指轻轻绕了圈,却还没绕完整根手指就轻轻的滑落了,“德厘堡已经下了很久的雪了,整座城堡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雪白,小景,你会爱上那里的。绒雪衣,皮巯绒靴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哦,对了。”蕥将人转过来,低头看着许景的脸,“小景长高了,那些或许用不上了。”
许景一直低着头,只有衣袖下握成拳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这些天以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提起以前,关心和温柔如以前一样一点一滴的开始渗透,从就餐,穿着,甚至连沐浴都是他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这种被视如珍宝的感觉,以在短短的半月里,迅速勾起了十几年来每天如一日的回忆,亲昵又极具诱惑。
他开始惶恐,既排斥又不自觉沉溺。
可每当他只要一想到那晚那锐刀般冰凉嫌恶的眼神,一股绝望就会将心底忽生的旖旎冲的一干二净。
“陨落号,你想要吗?”蕥的下巴搁在那肩头,柔软的发扫过他的眼眸,他享受的眯了起来。
许景身子一震,随即又释然了。
他总是会知道的,不是吗?
“不用。”他现在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