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丐急急走来说道:“冷姑娘,帮主正找你。”
玉儿一听才想今天是谢帮主出殡,洪七有的忙了,难怪找他不着。一见面才发现洪七说的是萧阳的事:“打听到于世芊和史嵩之联系频繁,很可能于世芊就是借史嵩之的手抓了芋头,扳倒华山对江南山庄有什么好处呢?还有我也查到了在萧阳酒里下毒的人,这个要交给慕掌门处置。天香楼已被化为灰烬,秦海也差点死了,我救出他来时,只剩一口气,现在我给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他只说他只是奉命行事,没见过于世芊,我看他神色不像说谎。”
“我知道。”玉儿淡淡说道。
洪七一愣,没想到玉儿反应这么平静,要在往日她不跳脚抓起那个做恶之人才怪!是了,她中了毒,很可能前日与自己动手又加重了。
“那我们一起去见见慕掌门。”
玉儿也不作声,跟在洪七身后来到慕枫房间。
洪七把这些调查所得和慕枫讲了一遍,又将一张密封的信笺交到慕枫手里道:“这个人是要交给慕掌门处置的,晚辈和玉儿都插不了手。不过依晚辈愚见,还是暂缓动手,理由正如前辈日前所说的。晚辈估计江南山庄日后还有更大的动作。”
慕枫接过信笺攥在手里,心里沉甸如石。
“无影楼就是江南山庄,江南山庄就是无影楼,这次血洗江湖,华山幸免于难,于望峰很心急就想把华山这个最有出息的徒弟害死,让华山在碧云谷树立的威信颜面扫地。”玉儿冷然道。
“于世芊过来说,她正在和史嵩之联络要救出萧阳,她甚至说江南山庄珍奇玉玩不计其数,名下产业繁多都可以让给史家。“慕枫叹口气道。
“这也是她聪明之处,一嗅到风吹草动就有行动。“玉儿道,“眼下慕老前辈打算怎样救出萧阳?”
慕枫一筹莫展:“我也要去会会这个史嵩之。”
“再呢?”玉儿追问道。
“我已探得每日辰时他都要去视察城防,那时路上和他罩个面,请他回来过年。”慕枫道。
玉儿道:“那还是别去了,看看萧哥哥明天会不会回来,不回来,前辈再动手。”玉儿转而又道:“这次江湖洗劫鲸鲨帮也遭到重创,我想修书一封给鲸鲨帮帮主陆不平,两位意下如何?”
洪七道:“好是好,就怕到时候各怀居心,难以协调各方面势力。”
“那各方事先约法三章,江南山庄在江湖的势力如此庞大,不是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扳倒的。”玉儿道,“还有一个就是洞庭老仙梁祖达,他一心想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也怀疑是江南山庄作的手脚。”
慕枫道:“如此甚好,但一定还要从长计议。”
洪七和玉儿离去,慕枫紧握手里那个信笺,心底沉重,彻夜难眠。
身在天牢的萧阳亦如此,他蓄着清泪凝望着平安符和木笛,痛苦,沮丧,悲伤,焦灼,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此时心情的复杂,他缩在天牢湿烂的草垛上,僵立着身子,木然无泪。
牢门“哐啷”一声打开,一个狱卒送饭进来。
狱卒道:“萧少侠,快吃吧!”
萧阳丧气道:“先放这吧!“
“你快吃,吃完咱们快点走!“狱卒道。
萧阳刚才是头枕着墙壁,并没有注意来人,一听这话,乍然心惊,一抬眼,吓了一跳,竟是杨啸。他穿着一身公人的衣服,精神了许多,比起前番衣衫褴褛的模样,透着年轻时的英姿勃勃,仿佛是要回答萧阳的疑问,他催促道:“你边吃我边说。”见萧阳捧起饭碗,他续道:“我好像专等你来呢!我已在这里做了好些日子狱卒了,前两天都是从暗门送饭进来,今天冷姑娘来了,我才知道关的是你。牢头和我是老交情,我传他几手剑法,他破例让我进来。”
萧阳道:“前辈三番两次,萧阳真是无以为报。但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我明显是被诬,逃走了反倒坐实了杀人的罪名。”
“江湖中人,杀一两个人实属平常,你战场上杀的人还少吗?”
“这次死的是一个无辜女子,有违侠义,让华山上下蒙羞。”萧阳愧道。
“这个案子根本审不清,就算抓到那个凶手,你也治不了她!”杨啸急道,“据我所知,你师父也准备劫持史嵩之交换你!”
萧阳跳起来道:“那前辈赶快通知我师父,叫他住手!”
杨啸跺脚道:“作孽啊!”
“前辈拜托了。”萧阳一动,“哐啷”作响,“就算我出去,我亦会投案自首,让官府还我一个清白。”
杨啸拂袖离去。萧阳怅立牢门,不能自省,现在他最担心玉儿了。
玉儿自慕枫处回来,就感头晕脑胀,昏昏地躺在床上不起。莫愁一摸额头惊叫道:“呀,玉儿你发高烧了?”
玉儿一想,明天还要出门,昏昏起来道:“莫愁,我开个方子,你快给我抓副药来。”莫愁把文房四宝都端到玉儿床前,待玉儿一拟好方子,就急急出门去。玉儿又吃了解药沉沉睡去,直到莫愁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