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不理他，剑身一断，继而又是一拳直击慕枫胸口，这一剑一拳皆是相顾而来的绝命一击，且都是眨眼之间，武功平平者根本看不出其中路数。慕枫袖中出剑，灰衣老者使一柄断剑，两者连环对击，剑花灼人眼。慕枫越来越肯定此人就是师兄徐元锦，他一边接招一边看着这个似中了疯魔的老人。徐元锦一手和慕枫对招，一手又挥向萧阳，企图抢下伏在地上的苦瓜。
苦瓜呻吟道：“师傅，你快走，别救我！”
于世芊对李鸣鹤道：“李郎，华山与江南山庄向来交好，同道有难，我要上去助慕前辈一臂之力，你在旁瞧仔细了，可不许耍赖！”说罢，娇嗔一声跃入圈中。
李鸣鹤无奈地摇摇头，想援手却又畏惧娇妻有言在先，只得在一旁默默观战。
徐元锦左冲右突，撞开于世芊，萧阳，慕枫的包围圈，以断剑指地，身子陀螺般旋转，企图从三人脚下冲出。这三人中慕枫最是手下留情，萧阳次之，唯有于世芊痛下杀手，使出生平绝学“凌波婀娜袖”，身若娇龙，艳色如练死死缠住徐元锦。徐元锦剑法精湛，绞碎红练，将于世芊逼退。他自甩开慕枫和萧阳，剑剑刺中于世芊要害。刀光剑影拂过于世芊的花容月貌，已击中左腕。于世芊花容惨淡，幸好有慕枫萧阳护住，才不至于太狼狈。
于世芊冷道：“慕前辈，萧哥哥，快清理华山门户，别辱没了华山门风。”
玉儿躲在旁边暗暗心惊，世间有如此美貌温柔的女子，竟也藏着这样一颗狠毒的心。
众英雄也心急道，这就是传言中的华山叛徒，慕老头身为一代掌门，此刻清理门户要紧！
徐元锦听了于世芊的话，瘦削的脸颊上冷笑沧桑：“借刀杀人！”他奋力挥住断剑，刺向慕枫右肩，丢开苦瓜，一把抱住慕枫，两人滚倒在地。
这只一瞬间的事，在场众人都以为徐元锦不敌慕枫，两人同归于尽。慕枫一懵，耳中只听得：“师弟，滚远点，我有话说……”
慕枫借力，两人滚下山坡。萧阳担心慕枫安危，顾不得山崖陡峭亦追上来，于世芊紧随其后。
徐元锦远远地看着追上来的人，大拇指一顶，断剑刺向自己心腹。慕枫不由得悲从中来，紧紧抱住徐元锦。
徐元锦歪着头，唇角缓缓流出一丝气息：“师弟，我当年轻信他人挑唆，怀疑碧秀姑娘就是慕容踏雪，想从她身上得到碧血玉，就趁比剑之际，在小师弟的剑上喂了剧毒，谁知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小师弟……”他眼神弥散，一滴清泪淌着死气缓缓流出，“走错了这一步，万事就不能回头了，只好一步又一步地错下去，最后沦为他人的杀器。最近我才察觉到那人已经得到了碧血玉，我这辈子苦苦要找的东西，已落到他人手里，我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他花白的头发枕在慕枫怀里，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我故意叫我徒儿来杀十二星宿，我好借机出面与你相见，可我一露面就躲不过这杀机，小心你后面的人。我要说出这一切，你听好这四字‘山水破月’。”说完这四字，他合上双眼续道：“师弟，希望师傅他老人家原谅我的过错，能让我回华山入土为安……”
慕枫惨然叹气道：“师兄，咱们都是一步快跨进棺材里的人，又何必执着呢？”他拂去徐元锦眼角的泪水，久久抱着这具尸身。
萧阳看到师父无恙，轻吁了一口气。
于世芊道：“慕前辈，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他说了什么？”
慕枫悲痛难以自持，老泪纵横。
苦瓜看着师父的尸身苦笑了一笑，跪在慕枫脚下，喃喃道：“我和师傅都是饵，我杀不了你，我只有死。”他缓缓垂下头。
萧阳一探，已经气绝了。
于世芊惋惜道：“可惜都死了，这节骨眼上有可能是奸细。萧哥哥，你说呢？”她眼望着萧阳想听听他的意见。
萧阳抿唇不动，若有所思。
李鸣鹤见于世芊受伤，焦急地跑上来拉住于世芊就要敷金疮药，责怪道：“世芊，你要不要紧！”
于世芊对李鸣鹤的关切视若无睹，淡淡一笑，推开李鸣鹤覆着的掌心，只说道：“我没事！别让豪杰笑话！”跟随而来的彩蝶识趣地上前拭药，李鸣鹤剑眉微卷，又似若无其事地退到一边。他瞧向萧阳，谦和地寒暄了一声。
萧阳正担心玉儿下落，心里七上八下，正对上李鸣鹤复杂的眼神，不自觉心中一凌，慷慨一笑。他眼望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过山谷，何红裳正从远处走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不约而同惊问对方：“玉儿呢？”又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萧阳镇住心神道：“不急！”他现在担心玉儿被齐多鲁所劫，借以要挟。
于世芊不顾手上的伤痛安抚道：“萧哥哥，我立刻派人去找！”她一向以自己的稳若泰山能压倒对方而自信，但失望地从萧阳眼里捕捉到一丝凌乱。
萧阳欣然而笑：“没事，你受了伤，还是好好照顾自己，我自己去看看就是了！”立即转身禀明师傅，要去寻找玉儿。
何红裳放下草药道：“我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