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跑上来递上衣服道:“你两个傻瓜,快穿上衣服!”一人一件塞到二人手里。
李晨呵着气,一个喷嚏就打在风雪里。
萧阳给玉儿披上斗篷,牵着她的手说:“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雪花飞扬,两人携手相拥,天地间为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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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伏击过后,蒙古军的先锋尽数折损。萧阳打马上前,从遍野的横尸越过,彭将军料事如神,蒙军先锋果然尽在这里歼灭。突然,几具尸体从尸堆中跃起,将萧阳这一小队人马团团围住。劲风扫过,尸身上铠甲金属爆裂般化成碎片,秋风扫落叶般卷过每个人的脸庞,露出身穿的黑衣斗篷,萧阳这才看清他们是一群黑衣斗篷之人。为首的一个黑衣斗篷一双如夜枭般锐利的双目就直射向他。萧阳毫不客气地把这锐利的目光挡回去。
“金国萨满教居然也做了蒙古军的走狗。狭路相逢,可喜可贺!”萧阳一边说一边看这十个人的包围圈,细细打量这十个人中哪个人最弱,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结果令他失望,这十个人正是五年前左轮法王齐多鲁手下的十大福星,哪一个人武功都不弱,换句话说,他自身难保,这一小队兄弟也甭想冲出去。
西边传来鸣锣声,那是严实的布防。
萧阳稳了稳心神,眼角边际淡出一股超然自信,仰天长啸,啸声震动山林,身下坐骑亦仰天长嘶以为应和。
飞天转轮蝠道:“姓萧的,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法王已经让你活得太久了,今天就是来取你性命的。我们教主已经统一了蒙古和女真的萨满教各部落,被成吉思汗封为‘别乞’,地位等同于国师。现在正在成吉思汗帐下效力。西边严将军早在援军队到达的时候,就趁乱率领自己的军队投靠了孛里海大元帅,现在肯定联合蒙军攻打彭义斌。彭义斌腹背受敌,肯定一败涂地。至于他的惨状,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萧阳笑道:“我也告诉你,严实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早有提防。我早已派人暗中监视他。”
“那我再告诉你,就你那几个臭叫花子,根本经不起事,就算以一当十的打,也打不过千军万马!严实化妆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卒,趁大家作战空隙神不知鬼不觉溜走了!”
萧阳心抽紧了,狗不理千万不能有事。他仰天大笑,一脸轻松淡定:“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罢,萧阳又哈哈大笑几声,斜睨众人。
身后跟着的这一小队亲兵共有百来个人,已经分成几个天罡阵将这十个黑衣斗篷的包围圈复又围住。这形成你包围我,我又包围你的奇妙阵势,而布阵军士则首尾相连,互为援应。
这天罡阵是萧阳利用平时空余,挑选军中身手敏捷军士训练而成,在以往的狙击战中攻无不克,如今对付这武林一流高手是否有用,萧阳心里也没底,万一搭上这些兄弟的性命更不值了。
心虽如此想,萧阳面上却是胜券在握,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哈哈大笑几声,把十大福星唬住了。他一个唿哨,天罡阵又复变了一个阵势。如此移形换位,十大福星居然都被分割在天罡阵中,只能你望我,我望你,若要重新聚合,则必须越过一堵人墙。十大福星阴厉的眼神如幽冥地狱中的蓝光,射得在场众人悚然,萧阳愈发笑容洋溢:“领教了!”众兵士听萧阳笑声灿烂,如春日暖阳,信心陡增,愈发将所布阵势防守的严密。
利用天罡阵,趁着对方一瞬间的恍惚,只身冲出重围到容易,要带着这百来余人全身而退就难了。萧阳定定得看着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暗涌:古来征战几人回,青山处处埋忠骨!他腹中一阵酸疼,却越发意气风发。
又一个呼哨响起,萧阳跃马冲入阵中,出其不意的为阵中的兄弟继力。普通军士和武学高手的劲力相比毕竟有限,若阵中有一个人气力不继,则阵势很容易被打乱。
萧阳搭弓射箭,擒贼先擒王,瞄准了飞天转轮蝠,“嗖”一声,两支箭羽同时射出,半道上却分开两路一支前一支后。
飞天转轮蝠初瞧这军阵也并不放在心上,直道稍微一运内力,就可将这些普通武夫震开,即可突围而出。谁知,一入这阵势就似踏入迷宫般,不由自主地跟着布阵中之人转动,转的越快,布阵之人似乎也越快。他凝神聚力,欲想出一个破阵之法,又闻身后冷风,一声冷笑鼓开斗篷,将箭羽尽收入囊中。同时掌中聚起平生内力,挥拳向对面一个军士击去,及时击他不中,绵绵后继者也会吃上他平生最狠的一记转轮拳。正蓄势待发,眉间凉凉的金属气抽走了他身体全部的热量,脸颊上似乎有一条热热的毛毛虫在爬动,他来不及想些什么,脑中阵痛袭来,压倒了他整个身体。他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天空中传来“呜呜”的牛角声,这是蒙军的号角声,他再也听不到了。
众人一听这是蒙军收兵的号角,都各自聚起心神。萧阳想,这十大福星身份不同于一般的蒙古士兵,这个号角声对他们起的作用也是微末。
一声呼哨,军士又布起一个更大的阵势,奇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