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华笑道:“反正你要死,老夫就不客气送你上路吧!”何中华挥掌劈向周琦天灵盖,掌风刚要落下,掌心却吃痛,急的收回手,四下张望,吼道:“是谁?滚出来!”
周琦本当闭目等死,却听到老者乱吼乱叫,睁开眼睛,诧异的瞧着四周。
“周姑娘,出门在外千万不要被人骗了,特别是老人故意摔倒这一普遍的社会现象,小心他讹你。你看吃亏了吧?”树林子里转出一个绿衣蒙面女子,美目灵动,似笑非笑地望着周琦,“你命都要给他了!”原来是这一路凶险处,随时解围的绿衣女子。
周琦愤恨地盯着何中华:“你还我东西!”
何中华瞧着发黑的掌心,盯着绿衣女子施礼问道:“敢问阁下是谁?老夫可有得罪之处?”
“不急,你掐一下掌心痛不痛?”绿衣女子问道。
何中华一掐,不痛,脸色立变,会痛,毒不深,痛,毒性强。他越发恭敬道:“请阁下明示。
“一命换一命!”绿衣女子缓缓走近,“把解药给周姑娘!”
何中华点头称是,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末,恭恭敬敬递给周琦,临了处,手势一转,药末一扬,灰腾腾一片。
绿衣女子似乎早就料到其中变故,何中华手一扬,她已挟着周琦跃出很远。周琦还未晃过神来,绿衣女子早就从腰中抽出一柄银剑刺向何中华,剑锋飞舞,两人都裹在剑影中。
这两人势均力敌,绿衣女子灵剑轻盈,剑法尤其高出一筹。周琦只看得眼花缭乱。
何中华挥手一格,跳出圈外,双掌相护,疑道:“剑湖剑法,你是剑湖山庄的人?”
女子收剑回扣腰身,浅笑道:“敝人姓沈。”原来这柄利剑薄而细也做腰带用。
何中华大惊:“沈寒衣?”最近,江湖风传,沈寒衣尚在人世,果然如此。
绿衣女子也不答,抱起周琦道:“快走!”
何中华摸着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那块碧血玉是真的了?”他望着空空的树林,得意道:“什么毒,我会解不了,来吓唬我!”他掏出锦盒,一会儿捂在手心里,一会儿又藏在贴身处,高兴得像个小孩似的唱起了歌。这会儿他又掀开盒盖翻看,等他掀开盖子,眼睛都绿了,不是因着宝玉的反射,而是真绿,被气绿了,盒里只放着一颗小石头,形状和先前一样,却没有了碧色。他气得扔掉盒子:“好你个沈寒衣,敢蒙我!”
绿衣女子带着周琦来到僻静处,抡起她胳膊,扣住她脉门,将一道真气控住手腕,丢出一粒药丸道:“这粒解毒丸,你先吃下去,过不了多久,何中华就会给你解药了。”
周琦吞下药丸,将信将疑道:“他这个人如此奸诈,怎么会给我解药?不过你既如此说,我也放心了。”
绿衣女子一笑:“你放心就是,就此别过!”一闪身,已经不见了。
周琦走了百余步,伸出两只胳膊仔细瞧着,直到把衣袖抡到膀子处,都没有发现青花,方大舒一口气,径直往君山方向去,没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洞庭湖君山,风景秀丽,唐人刘禹锡曾写诗夸赞:“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周琦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锦衣玉食过,潦倒落魄过,却没识字认字过。站在湖边,周琦只觉得整个洞庭湖烟波渺渺,无边无际,心情大好。
洞庭老怪梁祖达就居住在洞庭湖底。周琦沿着一条湿湿的沼泽路,向深处漫步,越近深处越昏暗,周琦不敢贸然深去,停住脚步,大声问道:“天一镖局周琦来此拜见洞庭老仙,请前辈现身。”连喊三声,方听脚下一个软绵绵的娃娃音喊道:“别吵啦,别吵啦!吵死了!”
周琦后退几步,脚底下悠然站起一个黑色衣袍的瘦黑老者,笑眯眯问她道:“你找我?”
周琦恭恭敬敬递上锦盒:“天一镖局不负所托,请前辈亲收。”
梁祖达一脸滑稽:“哪门子亲戚给我送的镖?”说着,打开盒子,竟是一枚玉石,莹然如碧,光洁透绿。梁祖达大惊:“碧血玉?谁叫你送来的?”这枚碧血玉正是胞弟贪爱之物,当年他不顾自己反对,独自前往玉乾庄一求玉乾庄庄主赏玩,却不幸殒命。他恨恨地盯着周琦誓要问个水落石出。
周琦见他目光凶恶,怔怔道:“是一个绿衣蒙面女子。”
“还有呢?“梁祖达逼问道。
“好像她就在这附近。”周琦想不出能说些什么,按照规矩,镖底交卸就不管托镖之人的事了。
梁祖达挥手道:“你走吧!”他心疑,这沈寒衣是否还在世上?只见一绿衣女子已翩翩而至,软剑一抖,剑湖剑法已倾尽舞起来。霎时,湿气弥漫的淤泥底一股热气弥漫,剑花飞动。
舞毕,绿衣女子笑吟吟道:“梁前辈,还在怀疑寒衣的身份?”
梁祖达追问:“你为什么把碧血玉给我?”
沈寒衣道:“江湖恩怨皆有碧血玉而起,先夫已死,留着有何用,小女子就把这碧玉给前辈祭奠死去的梁老仙。”
梁祖达笑眯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