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愀然一笑,却有洒脱之意。
小二点头一笑,极速离去。
玉儿洗漱完毕,运气无妄心经,镇定心神。如此打坐了三个时辰,精神好转,天仍未亮。
既然城南十里坡有埋伏,提早赴约就当见识。玉儿打定主意,收拾包袱,悄然离去。
寂寂的长街,青石碎地,遥闻深巷犬吠,惊得地上的孤影抖了几抖。玉儿暗笑自己,千军万马都无所畏惧,却怕这几只杂毛大黄狗。
望眼一瞧,前面灯火通明,火光一晃,直刺得睁不开眼,只一眨眼,四下里火光闪烁,火把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钻入耳朵。
玉儿立刻警觉,没有听到呼喝,没有听到呐喊,只觉四面八方的如蝗箭雨都朝自己射来。玉儿运气无妄心经,将通身的箭雨都挡在真气之外,“有既是无,无既是有”,无有,无我之境,提起真气将箭雨纷纷射出,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回,玉儿总算听到了人的惨叫声。
“有蛇!”四下里惊呼。
“蛇!”四下里惊呼不断。
玉儿趁此纵上马背,迅捷隐去。
这是不是第四场生死关的预热?城南十里坡就在前面。
十里坡地势平坦,难以隐身,唯一一个值得瞩目的建筑物,就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小窑洞。玉儿不知既是埋伏,对手应该埋在何处?
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湿气扑进鼻子,有股寒气,确切的说玉儿闻到了杀气。马儿也闻到了,它惊开四蹄,仰天长鸣,刺破夜空。还是那匹瘦马如人意,它会一往无前的陪着主人上刀山下火海。
“出来吧?”玉儿对着马儿嘶鸣的方向喝道,“何必鬼鬼祟祟?”
一个瘦高个,一撮山羊胡的五十开外的老者隐在暗夜里,手里握着一把铁伞。几声阴冷的笑声透过夜色弥漫开来。
“唐门方天策!你也来了?”玉儿下马走近方天策。
“小丫头,咱们公平决斗,我这把转轮伞饮过不少江湖人的血,可从来没碰过你这样美貌的小丫头的血。江湖上剑湖庄的沈寒衣是当时江湖上出名的美人,可惜死得早,洒家没能一亲芳泽。”方天策说着不无遗憾的低下了头。
原来是个老色鬼!他手中的转轮伞是一把攻守兼备的精钢宝伞,伞面用混元天绫所造,伞头、伞柄、伞檐、伞骨都是精钢所造,也是精致利器,可推刺,旋砍,劈杀,合时是一把利剑,开时箭弩镖梭飞出,是一把无所不包的暗器。
夜很黑,这把精钢锻造的转轮伞不能折射任何冷光,若是在白天,它可以分毫无二的映出玉儿苍白的脸。如此,她却咬着牙说:“杀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洒家就为碧血玉!惠心娘子在江湖上是半仙,人情世故无一不晓,江湖异闻无一不知。她在江湖上传言碧血玉就在冷烟玉身上。这也可以解释你相貌为何与死去的沈寒衣如此相像,冷面医魔为何会被黑衣人追杀,你这几年为何在江湖上不知所踪。”
“要杀便杀,杀人之前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玉儿一声冷喝。
方天策淡淡一笑,叹气道:“小丫头,不是你叫我说得吗?”语罢,转轮伞已经扑向玉儿。从上到下,玉儿整个身子都笼罩在转轮伞的刀光剑影中。
无妄心经——“上善若水,遇刚则柔,遇强则屈,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玉儿运起心诀,身子轻盈迅捷,柔软无骨,似纱幔般到处飘飞,不计其数的暗器疏忽而至玉儿身子,暗器顶部是最受大力之处,似一股无比强大之力推过来,然暗器愈至跟前,玉儿身子飘的愈柔若轻纱,暗器反而愈不能接近玉儿,徒然纷纷坠在地上。
众位读者若玩过拳头打棉纱的游戏,则不难理解。拳头愈硬,至棉纱上,棉纱反而受力飞的愈高。方天策转轮伞的暗器就是拳头,玉儿则是棉纱。若硬碰硬,血肉之躯,玉儿不变成一只刺猬才怪。
转轮伞在暗夜中盘旋几圈,又一次发动进攻,四周的暗器和暗声击得路旁的野草东倒西歪。风拂过,玉儿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似刀刮过。一时半刻的疏忽,玉儿就会变成肉泥。集中精力,镇定心神,打退一旋又一旋的攻击,才是正道。
转轮伞旋过一周,重回到方天策手中,他纳罕的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去问惠心娘子,她不是江湖上的半仙吗?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玉儿屏息凝神,以观后路。
方天策哈哈一笑:“小丫头,我不手下留情了,你接得住我一百招,我就放你走。”
“一言为定!”
话音落,掌风到,挽束玉儿长发的书生巾竟闻声断落,青丝如瀑,垂直披下。
方天策不愧为唐门掌门人,暗器精纯,拳脚功夫也是炉火纯青。掌风拳影快、狠、准,玉儿不仅要招架他的拳脚,而且要时时提防旋转的飞天轮的暗器。说是一对一,其实是一对二。
玉儿发了狠,以命相搏,不求置对方性命,只求抵过一百招就是胜利。
“小丫头,你赢了。你走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