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与灯光一样无情,有多少人失意,在此时此刻落着泪,各人有各人的辛酸苦处,无可磨灭无可依傍。
那男人把车停在路边,走过来扶她,她伤心说,我不要你待我像寻常女人,我可是真正爱你的,那些小姐拿走你的小费便散去,人影全无,但我不会,你就算是个穷人,我也想与你结婚生子。
那男人看着她,不知所言,他心里又觉得,哪有这么复杂的事情,为何你们女人总是动不动就要议论爱,要结婚,我与你在一起有朝有夕,浮华开怀,我尚且爱你,难道还不够。
阿兰哭得疲累,那男人把她一把抱起,带上车开回家,夜里已经睡下,又有人来敲门,前来找那男人翻旧账。敲门声急促剧烈,大概是因为心碎。
阿兰不得不醒了,来人是个年轻女人,隐藏在妆容下的容颜庸常得叫人过眼就忘。她怀了孕,认定是那男人的。进门便掴了那男人的耳光,又捶打他的胸膛,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她一直叫,面容狰狞起来。
阿兰披着睡衣走进客厅,冷冷注视,脸色渐渐难看,但仍旧克制,那男人心虚,急于应付,草草给了一叠钞票哄她快走,现在不方便,你快走,有事以后商量。
女人被推出了门外,还在吵吵嚷嚷,那男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阿兰没有发作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睡觉,那男人窃喜,偷偷在她身后送了一口气。
阿兰听到,只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好歹也是聪明人,到了这个地步,她撒泼打闹也没有用,谨防弄烦了他,把自己搞成了那个被赶出门外的可怜女人。
何时在这情爱游戏中,她就败下阵来,再无底线可言?她忽然感到自己命如稻草,原来与那男人身边她所认为的寻常女人无异。
爱不是如此,至少她需要的不是如此,但这希望是劫难,她无可奈何。
如此如此,阿兰渐渐习惯睡在这个男人的床上,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被打发走,有来质问一夜欢愉之后在为何再不联系的,有十三岁的初中生给了初夜又来找他哭闹的,有前来索要分手费的,有怀孕的,流产的,甚至还有带着两个月的私生子前来索要巨额抚养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