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路。
王澜一阵心虚,紧张得手心、脚心都是汗,磨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库房的门是关着的,却关得太好,好到让人困惑。
“你们有没有进来清点过?”
“贼人一走,我们就赶紧过来看了看,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丢了什么。”回话的依然是张涛。
如果真是小偷,偷了东西后当然是急速逃跑,没有道理关门。而张涛和王澜关门也不合情理,正常人看到库房被搬空,自是惊慌害怕,恐被追究责任,会立刻去找人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关门?叶泠略一分析,更加确定是张涛、王澜监守自盗,然而,没有证据,只能算是胡乱猜测。
“下午,你们把东西采买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满腹狐疑。
莫非她怀疑他们?依兰仔细地观察了下周围,沉思片刻也明白过来了。
完了,完了,肯定被她发现了。王澜心惊肉跳,差点跪地求饶,将实情道出,好在张涛及时接了话:“我们是从偏门运进来的,有门子为证。”
“我问的是他!”叶泠眼眸猝冷,声音重了重。
王澜双腿发抖,手指打颤,但经张涛一提醒,反而冷静不少,顿了顿,指着织云,高声道:“还有她,她也看到了。”
叶泠求证地侧身,织云想了想,点点头:“奴婢找好裁缝师傅,回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他们一人扛着个箱子往采办处走去。”
那东西必然还在府内,肯定是被藏了起来,只怕就在他们房中。叶泠欲笑未笑地给依兰使了个眼色。依兰心领神会,悄悄离去。
“既有织云作证,自是不假。”叶泠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了瞟王澜和张涛,然后推开门,屋内空空如也,连一个脚步都没有,干净得过了。
“好。”叶泠唇瓣轻展,咧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止步未进,反身退了出来。对于事情的大概,她已了然于胸。
好?东西被偷了还叫好?大伙纳闷不已,心里的疑问越堆越多。
到了院内,叶泠遽然止步,抬头看了看,迷雾之中隐隐发白。
折腾了大半天,四更都已经将过了。叶泠暗吁了声,对着两个守卫肃然下令:“去把廷尉府的人请过来。”
织云大惑不解:“王妃,请廷尉府的人来做什么?”
“抓贼啊!”叶泠眨眼间嫣然一笑,狡黠地眸光跳跃地在张涛和王澜之间转了转,吓得两人捻神捻鬼。
两个守卫不察,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廷尉府公务繁重,只怕没有时间调查小毛贼。”这城里每年、每月、每天有多少户失窃?若家家都上报廷尉府,他们纵使披星戴月,也会劳累致死。
另外一个守卫继续补充:“而且,现在天还未亮,廷尉府根本无人上衙。”
“四更了,王爷在时,已经起来准备去上早朝了,况,廷尉府没人上衙,难道还没人值班?”叶泠义正严词,喝得两个守卫哑口无言,她顿了顿,冁然而笑,胸有成竹地接着道,“本妃已经知晓贼人是谁了,廷尉府衙役过来只用抓人就行,其他书友正在看:。”如此蹩脚的盗术,竟还想瞒过我的眼睛?
“啊?”齐刷刷的惊叹,在空中疾速游走。
王澜一擞,差点瘫倒地上,牙齿无法自制地上下摩擦,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张涛也骤然变了颜色,汗粒犹如毛毛细雨,淋漓而下,然仍故作镇定地握着拳头,不停地自我暗示:她不可能发现,她不可能发现。
织云好奇地瞪着圆眼睛,无法置信:“王妃果然知晓谁是贼人?”
目光撒开,依兰恰好出现,还朝着她点了下头,叶泠抿嘴一笑:“当然。”
织云急声追问:“谁?到底是谁?”
两个守卫伸长脖子,巴巴看着叶泠,王澜张涛却惴惴不安地低着头。
叶泠不慌不忙道:“如果他们能自己坦白,并且叫出所盗之物的话,我可以不报官,只回禀王爷,让他们自行离府。但是……”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重得像泰山压顶:“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拒不承认的话,那就休怪本妃无情。该坐牢,该流放,全由廷尉大人裁定。”
“我说,我全说……”王澜心里筑起的城墙刹那瓦解,一个经受不住,跪倒在地,连哭带喊,骇得张涛魂亡胆丧,不得不跟着下跪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居然是他们贼喊捉贼!
织云目瞪口呆。两个守卫面面相觑。
“上午,听闻薛总管因为抓贼受伤得了五百两补偿金,张涛很羡慕,又觉月钱甚少,就提议依葫芦画瓢,演一场闹贼的假戏,以骗取补偿金。于是我们两个故意把对方打伤,却没想到竟被王妃识破了。”不等叶泠盘问,王澜的嘴便像打开的闸门,任由腹中言洪水般倒出。
叶泠凛声诘问:“既为了骗补偿金,为何又要偷库房的东西?”
“我们原本没打算偷东西的,只是刚好今天是补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