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对!”东方岳点点头,沉吟片霎,凛然吩咐,“你且查查王宫内所有太监宫女侍卫,看谁与此事有关,不管是散播,还是谈论,随意捡个罪名杀了。马上去办!!”
太好了,正可趁这机会,将素日对我不恭、不忠者皆论处了。张珍眼底跃过抹笑意,应了声“是”,便怀揣着喜悦匆忙退下了。
双管齐下方能阻止谣传蔓延。东方岳略一想,压着声音喊道:“黑影!”
话落没几秒,一个消瘦的人影不知从哪里窜出,似一道风,嗖地冒到东方岳跟前。只见他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双手环抱,右侧插着柄长剑,脸上带着个银色面具,将相貌全部遮挡,只露出双淡漠的眼睛。
“大王有何吩咐?”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幽灵,让人毛骨悚然。
“两日内,务必将宫外推波助澜者密密除掉。”东方岳刚说完,黑影就消失不见。
但愿风波早点平息!东方岳面露倦色,疲惫地往椅靠上一歪,闭眼揉着双鬓。从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休息。
才松了半口气,屋外又响起了小太监的叫唤声:“大王……”
东方岳眉头紧皱,烦躁一吼:“什么事?”
小太监吓得打了个哆嗦,耷拉着脑袋,提心吊胆地挪进来,小声回禀:“长乐宫沈嬷嬷求见。”
东方岳嘴角一动,“不见”二字还未来得及脱口就被咽了回去,弹指正襟危坐:“请她进来。”
半分钟后,沈嬷嬷到了,小太监悄然退下。
沈嬷嬷双手相叠,放在右侧,俯身行礼:“奴婢参见大王。”
“嬷嬷请起!”东方岳抬手虚扶了下,继而讶异询问,“何事竟劳烦嬷嬷亲自前来?可是母后有甚吩咐?”
“太后听闻传言,担忧大王,差奴婢过来看看。”
说得好听,不定背后怎么编排孤呢!东方岳虚与委蛇,笑曰:“不过几个长舌妇在乱嚼舌根,倒烦母后挂心了。”
沈嬷嬷微微一笑:“太后说了,谣言止于智者,还特意嘱咐奴婢,叫大王不必生气。但奴婢想,以大王之胸怀,如何会在意这种小事,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不过是太后慈母情意,关心则乱!”
东方岳满脸堆笑,不住点头:“嬷嬷说得极是。”
沈嬷嬷轻轻一福,故作告辞状,起身之时却恍然道:“对了,太后让奴婢顺便问一句,诚王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又说,若大王实在无暇顾及,缓一缓也是无碍。”
原来是为了这事,我说她怎么这么好心呢,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个老不死的东西!东方岳心下闷闷不乐地咒骂了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言:“任命书早拟好了,孤正准备让人去传旨呢!”
沈嬷嬷笑颜逐开,垂头道:“既如此,那奴婢就先回了。”
“好。”东方岳笑盈盈点头。晨会上满朝文武反对,太尉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到时无法服众,又做不出成绩,看东方赫如何应对!
清王府,听雪楼,书房--
飞扬瑟缩着,讨好地看着东方穆,呵呵发笑:“那个,事情已经解决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东方穆懒懒抬眼,斜斜瞟过,淡然一“嗯”,然后收回目光,继续阅读手中的兵法书。
天天把那本书捧在手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飞扬眉头一挑,暗下碎碎念,然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一味扯着嘴角,半饷下来,脸都笑僵了,再忍不住,快步凑上前来,将噙在肚中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知道,昨日之事确实是我的错,可我已经尽力弥补了,这会满城再没人议论了,你就别再生气,别再埋怨了。”
“好。”东方穆言简意赅。
“真的?”飞扬眉眼跳跃,将笑未笑。
东方穆放开手中的书,转身,一字一顿:“真的。”
飞扬右眼一闭,右拳一攥,“耶”字心头徘徊,差点欢呼起来,俄顷抿了抿嘴,小声问:“你心情不好?”
东方穆幽幽地叹了口气:“赫不日就要任职太尉了。”
飞扬瞪目哆口。
穆位居奉常,虽为正二品,掌管宗庙祭祀和国家之礼,其实不过是个闲职,但太尉就大大不同,不仅位高,还有实权。东方赫常年不在广陵,这一回来就做了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怪穆不开心。若论办事能力,先王的四位王子,包括远在端州的东方晔,皆不及穆,然现在唯有他郁郁不得志,还每日如履薄冰,时刻提防东方岳。
唉……要是敏慧王后不那么早死,现在坐在大王位子上的肯定就是穆了,风光憋屈又是另外一翻光景。飞扬暗叹了声,想要出言安慰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东方穆忧心忡忡,低声呢喃:“太尉一职,关系重大,动辄影响国之根本,赫为人直爽,没有心眼,只怕难以胜任。”
屋外兴冲冲前来的东方赫陡然一怔,两秒后黯然转身。
难以胜任?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无用?东方赫一路疾奔,在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