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儿家。无论王芙为扶苏做出了多少努力,为扶苏在默默之中付出了多少。
一旦娘家叛变,王芙的处境将变得极其难看起来。这个时候再让王芙提出纳虞姬入宫,不是表示王芙的大度,那将引起大范围的对王芙失势的猜测。甚至,会有那好做惊世之言之子上书请废王芙太子妃的奏章。
王芙是个坚强的人,也是个自傲的人。她的性格,决定王芙绝不会这般轻易退后。
“烟雨蒙兮,花又开,梦回走上小楼台,我的心,在云外,每当明月爬上来,尽是故乡风采,狂雨催我离家千里外,岁月把我容颜改,故乡回忆永远在心怀,恰似烟雨化不开……”
扶苏独立亭外,和虞姬依旧在一起合唱《烟雨蒙兮》,唯美的夜色配上水池莲花衬托的风景,让此刻两人的身影显得浪漫非常,虞姬奏着曲子,扶苏在一旁应和。
“烟雨蒙兮,花又开,叫我怎忘怀……”
一曲终了,扶苏依旧站在厅外,对视亭内唯美无暇如诗如画的美人,轻声道:“今日能闻虞娘子一曲,怕是要让扶苏绕梁三月,不识肉味了。”
虞姬起身福了一礼,微笑道:“能得扶苏公子相助应和,只怕艳煞了天下女儿家。如此,可是小女子一大荣幸。”
扶苏连道不敢,又道:“不过歌声发于内心所感罢了,哪里那般能惹旁人艳羡。”
“小女子奏此曲,是在此北地见了南国风情。触景伤情,不由想到了东南家乡,故而这才奏了一曲,若有打扰,还望公子莫要怪罪。”虞姬盈盈一福,姿态万妍,令人赏心悦目。
扶苏摇头:“能得此佳乐实属幸事,谈何打扰。虞娘子触景生情,是直抒本心之意,我怎会怪罪?此思乡奏楚曲,本便是应有之事。”
虞姬抿嘴轻声一笑,娇态万千,道:“扶苏公子是秦人,却如此熟悉楚曲。可让小女子好生意外!”
“秦楚之分在数十年前已经成为过去,你我具是大秦人。天下再无秦楚燕赵之分,具是大秦一家之人。此楚曲自然是秦人,我一大秦人,如何不能熟悉《烟雨蒙兮》?”扶苏一板一眼,解释道。
虞姬莲步轻易,身子走出亭中,月光洒下,虞姬妖娆身姿,秀美容颜尽现于扶苏身前。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三步之外,两人甚至都能在寂静的空间上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
虞姬凝眸看着扶苏,红唇轻启,带着别样清纯的魅惑:“公子为何总是这般正正经经的,让我觉得,你我尽管五步可至,却犹若相隔千里。”
说完,虞姬微微一侧身,看着扶苏眼眸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一刻,也许是虞姬平生最大的勇气了:“公子却连亭子都不肯入么?”
扶苏直视虞姬的眼眸,看到了其深处的情感,一阵愧疚,却感受到了背后两道炽热的视线。再看向虞姬的眼睛,倒映出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妙戈娘子,千错万错,都是我扶苏的错。”扶苏轻声细语,只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此间事情尚未解决的情况下,我不能再犯错了。前面,我已经负了一人!”
说完这句话,浮现在扶苏眼前的便是扶苏大婚之时,那个毅然一掌扫尽扶苏颜面的女儿家。那声决绝的话语,让扶苏至今心中作痛。那个女子,而今到底身在何处?
虞妙戈闭上眼眸,呼吸一阵沉重,良久,直视扶苏身后的两道声影,声影不疾不徐,清晰平缓,道:“请……公子你离我近一些……”
“虞娘子……你醉了!”大步走来的王芙犹若一只高傲的孔雀,雍容华贵地走到了两人中间,笑对虞妙戈道:“虞娘子,你今天是我的错,竟然让你多饮了酒……”
“罢了……”虞妙戈深深看了扶苏一眼,转身离去,在扶苏看不到的视线里,眼角逐渐湿润。
扶苏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恍若看到了蒙月芷的影子。看到亭中拜访的古琴,扶苏重重握了一下王芙的手。进了亭中,抱起古琴大不走去:“且慢!”
王芙独坐亭中,一边的昭儿静静地看着,生怕王芙出了意外。
感受着手中扶苏的余温,王芙看着月色,道:“今夜夫君会归来吗?”
昭儿低眉颔首,不敢吱声。
扶苏抱着琴,尽管身康体健,却追了许久却依旧没有追上。反倒是累得宫中侍卫一个个如临大敌,还以为来了什么此刻让扶苏如此追击。直到扶苏连连摆手,侍卫们这才作罢,转为为扶苏提供线索起来。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扶苏便从侍卫的空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虞妙戈并未出宫。
“没有出宫?”扶苏喃喃自语,看着横竖千步的行宫,心想行宫这么大,丫的谁知道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啊。
若是出了宫,扶苏还好找些,宫门侍卫那么多,一个命令便能拦下追上。但论起躲猫猫,那就无言了。行宫中宫阙亭台无数,假山绿水万千,花园草丛不计数。这样的一个地方,要藏猫猫起来,扶苏还不得拉上军队进来地毯式搜查啊!
挥退了闻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