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完全没有逃跑的念头,乖乖地呆在黑羽亲卫的包围圈里。舒舒服服地坐在宁心草柔软的叶子上,向四周张望着。
黑羽亲卫不知道她和黑羽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严阵以待。
陶夭嘿嘿笑着,索性躺在宁心草宽大的草叶上,调侃道:“喂,你们这么骑在妖兽身上,不累么?”
“他们自然是不累的。”还没等陶夭调戏一下这些亲卫,黑羽就已经从天幕中走了出来。他招手对一名亲卫吩咐了几句,随后道:“跟我来吧。你是统领的救命恩人,可不能委屈了你。”
陶夭控制着宁心草往前走,仿佛同样有了坐骑,她在黑羽面前就可以有些底气。
她翻了个身,趴在草叶上,问道:“你这么软禁我和五毒,到底想要怎样?”
黑羽没有回答,而是带她来到军营中央的一座小天幕外,掀起了帘子请她进去。
陶夭探头张望了一下:天幕里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还安置着同样毛茸茸的椅子和床单被褥,乍一看就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黑羽道:“妖界的天气一直很冷,尤其到了夜里,不习惯的人一定受不了。”
陶夭玩味地扫视着帐篷内的摆设,跳到厚厚的毯子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滚。她双手托着腮,问道:“你们给俘虏的待遇这么好?”
黑羽站在门口,中规中矩地回答:“你是我们的贵宾,何来俘虏之说?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小神医可以安安分分地呆在军营里,直到统领完全康复为止。”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威胁也是对待贵宾的方式之一。”陶夭无意识地模仿寒木仙君的习惯动作,微微眯起双眼,像是一只凶悍的小兽,“你奉命行事?你们统领在榻上半死不活着呢,哪来的力气下令?黑羽,你是奉谁的命令,对五毒出手?”
黑羽回过头来,沉默地看着她。
陶夭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她的模样可怜兮兮,语调却清冷有力:“我不知道五毒的身份,但也能猜出他的过去一定不同寻常。你若不是奉统领的命令,便一定是奉哪个妖帝、甚至是妖帝以上的那个人的命令。”
黑羽默默地坐了下来,半晌才道:“你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又何必再问?”
陶夭皱起眉头,交叉起双腿,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和妖皇扯上关系的?还有,白羽还活着,你知道么?”
黑羽淡淡一笑,道:“妖皇陛下于我有恩,我不过是在报恩罢了。至于小白……我不仅知道她还活着,而且,我见过她了。”
“你见过她?”陶夭“豁”地站起身来,“那她去哪了?你没有留下她么?”
黑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赶她走了。这儿是前线,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拖后腿。”
“混蛋,好看的小说:!”陶夭忍无可忍,抬手向黑羽打去。黑羽轻易地捏住她的手腕,嘴角浮现出不屑的笑容:“儿女情长的事情,也就是闲暇时候的消遣。唯有力量,才是我永恒的追求。”
陶夭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抽出手来。她毫不畏惧地盯着黑羽冷酷的表情,问道:“你让白羽去哪里了?”
黑羽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腕,答道:“妖皇陛下赐我一处宅院,我转赠给了小白。”
所以,你自愿让白羽作为妖帝制衡你的筹码?陶夭张了张口,却没有问出来。她看着眼前高挑英俊的黑羽,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记忆中那个有些腼腆的翼族少年的形象,正在逐渐瓦解。
她坐回椅子上,冷冷地盯着他,视线落在他有些灰败的羽毛上:“你用了血祭秘术。”说完,陶夭稚嫩的脸庞上居然露出妩媚的笑容。她招了招手,黑羽便着魔般往她身前走了两步。
她靠在毛茸茸的椅背上,用手指划拉着那些容貌,慢慢道:“我来猜猜看你的打算。若是说错了,你便打断我。若是说对了,你便什么都别说,好么?”
黑羽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看向陶夭的眼神中,七分玩味、三分惊诧。一抹淡淡的桃花香钻进鼻子里,沁人心脾。
陶夭的眼底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难怪我之前差点答应仙君大人放弃城里的居民们原来,修炼唤木决后产生的花香真的可以用来麻痹人的神经。
可惜,这种小手段只能造成一瞬间的恍惚而已。陶夭皱了皱眉,暗自思索:不知道如果逆行唤木诀的话,效果是不是会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