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纸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色泽焦黑的草叶——这是它原本的颜色,甚至因为黑得不够彻底,才被寒木仙君判定为“药性不足”。
真是危险的毒草。陶夭用妖力在指尖包裹了一层、又在脸部也薄薄地散一些真气防止自己中毒,这才小心翼翼地燃起火焰般的绿色光芒,开始提炼。
她所能做的,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陶夭耐心地反复灼烧焦黑的带着剧毒的药草,另一只手取出玉瓶,候在火团下方,随时准备接住凝练出的毒素。
我没有办法解决仙君心头的烦恼、也没办法在诸多的仙人面前,为他洗脱“风流浪荡”的骂名。陶夭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仙界中处在多么渺小的地位,于是更加用心地去淬炼毒草。
漆黑如墨的液体从焦黑的草叶尖端滴落下来,滑进瓷瓶里。溅出的一小滴液体落在桌子上,立刻发出“刺啦——”一声,在桌子上腐蚀出一处小洞。
真是危险的东西啊!陶夭的手就放在液体滴落的位置旁,不禁吓出一头冷汗。她晃动着瓷瓶,抬起手在瓶口轻扇,立刻有一股刺激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像是一把刷子轻轻挠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味道,简直就像是在焚烧人的头发。陶夭想起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一次火化——那时她就站在尸体的头部,那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是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听说,求仙问道之人,大多是仁慈心肠。陶夭叹了口气,好奇心非但没有被压制住,反而疯长了满心:仙君看上去,绝对不是个坏人。就算如他所说——毒未必是害人、医也未必是救人,可是,说到底,修毒仍然是比行医要可怕多了。
终日与如此危险的剧毒打交道,仙君究竟是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陶夭晃了晃药瓶子,当心地用玉栓堵住瓶口,仔仔细细地放进墙上的多宝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