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葛尔丹他在做梦,浅浅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从朕身边将她带走!”康熙怒不可遏地看着沈青儿,却见沈青儿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甚至带着几分笃定,这神态使得他更加的愤怒。
“你何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朕,大胆!”
沈青儿看着暴怒的康熙,心里的笃定越发的深刻,他是那么爱她,他一定会允许她将她带走,这是唯一让她活下來的方法。
“主子说,这毒若是超过一个月不解,便会全身衰竭而亡,皇上,您可要考虑清楚!”
康熙紧紧地握住拳头:“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斩了你么!”
沈青儿摇头:“您想救她!”
康熙笑:“杀了你,一样能救她!”
沈青儿的脸上沒有任何的恐慌,只是平静地抬起头迎上康熙的目光:“皇上,即便是您杀青儿千次万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如今青儿已经将该传达的都送到了,无所谓生死!”
康熙的表情沉了下來,半晌才开口道:“朕不信你不怕!”语罢转头高声道:“來人,将这个女子押入天牢!”
看着沈青儿被带走时脸上从容淡定的神情,康熙终于坐了下來,他之所以将她押下,也不过是想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他不想成为被动的那一个,不想用如今好不容易换來的温暖去交换失去的可能。
可是?如若不然,她便要死……
他从來都沒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力,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要假他人之手來挽救,他是帝王啊!他该是无所不能的帝王才对。
夕阳的余晖从殿外投射进來,将那个孤独帝王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块,透过窗棂在影子旁微微晃动,像是唯一的陪伴。
沈青儿被关入天牢的第二天一早,便被重新带了出來,她再一次神色平静地站在康熙面前,看着这位帝王神色凄然地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安睡的人儿,嘴角衔着的几分笑意,使得沈青儿有一瞬间的失神。
良久,梁九功才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人带來了!”
康熙回过神,转头望向立在身后的沈青儿,却半晌不语,沈青儿笑着率先开口道:“皇上,若是您还沒有考虑好,那民女便回天牢继续等消息了!”语罢,便打算转身离开,这一动作,惊得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这女人凭什么就这么放肆,梁九功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望向康熙,却发现康熙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康熙道:“葛尔丹有你这样的人为他卖命,是他的福气!”
“朕,答应他的请求,但是希望他能做到一点!”
沈青儿道:“皇上请讲!”
康熙转过头看着熟睡中的人儿:“请葛尔丹保证,在治愈了浅浅之后,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不论她要去哪里,都要保护她的安全!”语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儿:“上次贵部落郡主的事情,万不能再重演,否则……”
沈青儿笑道:“皇上放心,青儿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姑娘,而主子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姑娘的,好看的小说:!”
康熙点头:“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
康熙应:“那好,明日一早,朕会安排人送你们去天山!”
沈青儿知道无须再说什么?因为康熙会派人送她们是主子早已料到的事情,于是只行了礼,便随宫人退了出去。
待沈青儿走后,康熙转过头对梁九功道:“王爷呢?”
梁九功心里自然清楚这“王爷”指的是哪一位,于是赶忙开口:“还在乾清宫门前呢?”
康熙掖被子的手微微一滞,旋即叹了口气道:“把他带过來吧!”
梁九功打了个千儿,便退下去了。
穿过角门,沿着夹道向前,一个转弯,便看见那人跪在雪地上的身影,梁九功扯了扯斗篷上的绦子,已经四天了,汤水不进地跪了整整四天四夜,便是铁打的人也该受不了了,可是他就是那么固执地跪着,不论是谁來劝,都仿佛跟沒听见似的,眼见着那人满脸胡茬眼睛通红,明明已经开始颤抖的身体,却还是被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控制住,在梁九功的印象里,从來沒有那一个人能够让堂堂裕亲王变成这个样子的。
思及此,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王爷,皇上有旨,请您去承乾宫见驾!”
承乾宫。
福全缓缓闭上眼,已经冻得发紫的嘴唇微微嗡动着,那是她所在的地方,她……还好么。
这些天來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想起她,自己的心口就撕裂一般的疼,怪自己为什么不能逃远一点,带着她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贫苦,哪怕坎坷,只要还能握着她的手……
“王爷!”见跪在地上的人,却丝毫沒有反应,梁九功试探着再次开口。
福全转过头,一张口声音竟是惊人的沙哑:“好,我这就过去!”
梁九功赶忙上前欲搀扶,却被福全避开,只是靠自己的力量,摇晃地站起身,几次险些跌倒在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