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摇了摇头:“福全,我已经不知道你们兄弟俩究竟想要干什么了,若是有朝一日,我有幸成为了引诱敌军的诱饵,你是不是也会默许皇上将我双手奉上!”福全试图张口辩驳,却被我举手打断:“你不要反驳,真的,不要反驳!”我抬起头看着他晶亮的眸子:“你们的心太广大,承载的是整个天下,早已经容不下一丁点儿來给另一个人,我又那么贪心,想要的不止一定点儿而已,所以,注定了我的未來跟你们沒有关系!”
“福全,无论是公子、皇上,还是你,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清楚地看见那一刻福全眼底燃起的怒意,我死死地盯着我,半晌,那原本紧紧握起的拳却垂落在身侧,然后,他缓缓转过身,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微红的眼眶:“浅浅,我定会护你周全,哪怕倾尽生命!”
倾尽生命……
我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紧紧咬着的唇上开始传來血腥的气息,这个坏习惯又來了,从前总会有公子轻轻地用微凉的食指抚上我的唇,道一声:“浅浅乖,放开!”或是福全用强硬的眼神看着我,带着微微的责备和更多的心疼,而这一次,只剩我一个,我泄尽了力气一般蹲在地上,抱住双膝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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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两杯,三杯……
已经数不清就这样一个人喝了多少酒。
桃花酿,桃花香,伊人总思量,良人居何方。
女儿哭,女儿笑,一心思君往,怎奈君已忘。
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又是怎么回到房间里來的,醒來的时候,只看见小兔子蜷在我身旁,白色的小身体瑟缩着,见我起來,用嫩嫩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指,眼里露出的关心之色,让我一瞬间又红了眼眶,我将它抱在胸前,抵着它小小的毛茸茸的额头闭上眼,小声念:“小兔子,以后,恐怕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万寿节之后,我装病告假,康熙也沒有为难我,只是照例赐了很多东西过來,将这份原本就“昭然若揭”的“宠爱”体现到了极致,我已然无力去反驳,只能每日蜷在屋子里,画画写字,偶尔弹个琴哼个歌,日子就这么过了几日,只是这一次,我沒有生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念头,我知道,敏玉的那句话是对的,一旦入了这后宫,便沒有退路了。
这日一早,才推开门,便看见福宁姑姑焦急地立在门口,我迎她进來,她却摆了摆手道:“若浅,娘娘难产……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我一愣:“姑姑,您是不是糊涂了,这时候该去请御医啊!怎的到我这儿來了!”
福宁姑姑沉了沉情绪继续道:“是娘娘……是娘娘特地遣我來找你,她想见你,好看的小说:!”
已经來不及疑惑为什么赫舍里要见我,我赶忙跟在福宁姑姑的身后來到了坤宁宫,穿过一群跪在地上的御医中间,经过康熙的身边,但见康熙的脸色铁青,想來是刚刚发过脾气,他焦急的神态绝对是真实的,这不免让我为赫舍里安了几分心,他定定地望向我,仿佛想要从目光中传达些什么给我,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进去。
床上那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听闻我进门,微微抬起头,吃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望向我,我赶忙迎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鼻子忽然有些酸。
“若浅,谢谢你能來……”她呼吸不稳地开口,我握住她伸向我的手,轻声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毕竟是坤宁宫出去的,只要您开口,我什么时候都会回來的!”
赫舍里的笑容里参杂了几分苦涩:“你当真是宽容的厉害,便是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还肯这般对我!”
我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
赫舍里看着我,刚想开口,腹部的阵痛却再度传來,她狠狠地皱眉痛呼出声,我赶忙用力握住她的手,待疼痛再度平静下來,她才抬起头道:“若浅,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即便我撑不过去,也不要怜悯!”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这个执着到近乎执拗的女人,在这一刻竟然还保有着她最高贵的骄傲,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呢?
“娘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我用力扯出一个笑容看着她,我知道这一刻的她需要的并不是同情也不是虚无的安慰敷衍,而她真正想要的,我却给不了,我所能给的,只有这么多。
她笑:“想來可笑,终我一生到头,最终选择信任的人,竟然只剩下你,若浅,你说,可是命!”
“娘娘忘了,我向來不信命!”
她点头:“所以,我想把我的孩子托付给你!”
我顿时愣在原地,她却越发握紧我的手:“若浅,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请你务必要答应我!”我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娘娘,这话你该去跟皇上说,皇上会照顾好您的孩子的,我这就去请皇上进來!”语罢,我想起身,却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