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康熙已然站在了台下,定定地看着台上一袭白衣,那贴身剪裁的衣裙,腰部紧紧地贴着身体,而裙摆却尤为顺长,更衬托出几分慵懒,和几分超然來,外罩的轻纱由金丝绣边,剪裁成衣袖罩在胳膊上,远处望去仿佛是两条飘飘欲仙的水袖,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柔若蒲柳,或伸或展,或旋转或清扬,宛若夜色中降临的仙子,再配上云镜原本就出尘的容貌,和只略施脂粉的清淡妆容,配一句“心悦君兮知不知”,简直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我站在台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这身衣服还是我连夜画的图,托福全赶制的,若是他知道我是如此用途,怕是怎么也不会帮我的忙的,不过现在看來,我所有的努力应该是已经得到了该有的回报。
只见康熙缓步走上前,仿佛是不想打扰这月下轻柔优雅,似乎随时要追月而去的仙子,那一瞬云镜转过头:“惊慌”地看见康熙和赫舍里,赶忙福身行礼,却被康熙扶起來,康熙的手触及到那雪白的衣裙时,动作微微一滞,下一刻便牵住云镜的手,柔声道:“便是如此埋怨朕么!”
云镜低头声音柔如春水:“臣妾不敢!”
康熙笑道:“你怎么不敢,这曲子里分明是对朕的埋怨,不过,倒是朕疏忽了,忘了还有这样一个美人在身边!”我微微抬起头,却刚好望见康熙转向我的目光,那眼底瞬间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光芒,我有些愣,但旋即便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心里却隐隐发凉。
“梁九功,摆驾储秀宫!”
待康熙携云镜走远了,赫舍里才回过神,手中的帕子绞在一起就快要生生撕碎开來,半晌,只是沉声道:“回宫!”
康熙十二年三月,平南王尚可喜请老,许之,以其子尚之信嗣封镇粤,不许,令其撤藩还驻辽东。
本以为福全辞议政之后变成了闲王,可是他进宫的次数反而越來越多,看在别人眼里,他进宫的目的竟然全成了我,而康熙却反而成了借口,我有预感,之后在宫里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过了,当我用这样的话來埋怨福全的时候,他反而一脸轻松地看着我道:“那便随我一道出宫好了,我向皇上讨了你便是!”我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他。
自从云镜重获圣宠之后,我便时常能看见她在御花园里姿态高傲的身影,她不适合皇宫,这样的心计,如何能够长久的生存下去,我忽然有些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帮她,因为这结果不知是葬送了她还是成全了她,不过终究是别人了,好看的小说:。
福全坐在我对面,吃着新出炉的披萨,开口道:“这东西也沒那么好吃,皇上怎就吃了你这套,上了你的当了!”
我一愣,转头诧异地望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出戏是谁编排的!”
我也分毫不讶异,只笑:“你倒是了解我了!”
福全再次咬了一口手中的披萨,那动作很是优雅,我十分诧异究竟是多么严格的家教能让一个男人吃起饭來如此有味道,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见我摇头,便道:“怎么,不信我了解你!”
“懒得理你!”我转头专心致志画着我手上的图,不一会儿纸上便出现了一只尖头尖脑的小狐狸,小狐狸咧着嘴朝我笑,我的心情就变得很好,想起前阵子公子送來的信笺上,那只小狐狸着实不够开心,改明儿画一只笑着的给公子送去,我这样自顾自地想着,沒有注意到福全的脸已经伸到了我面前,猛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
“要死了,靠那么近干什么?”我这话刚一出口便看见才掀开帘子愣愣地站在门口的福宁姑姑,我赶忙站起身,有些心虚地看着她:“姑姑!”
福全却好像沒事人一样,转头望向门口的福宁姑姑,福宁姑姑却连头都沒敢抬,只道:“王爷,皇上派人來传您过去一趟!”
福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本王过会儿就去!”闻言福宁姑姑欠了欠身,退了出去,我这才重新坐了下來,不满道:“皇上叫你你还不快走,还有,以后别有事沒事地往我这儿出溜,这是坤宁宫,你总不能太沒有规矩了!”
仿佛沒有听到我说什么?福全依旧一脸邪笑地道:“我不怕!”
我一听急了:“你不怕我怕啊!爷,您是沒什么事儿要害怕的,奴婢可是怕的紧啊!要知道您这三天两头地來闲逛,宫里的人都怎么看奴婢的,明面上是紧着捧着,背地里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奴婢的命呢?奴婢这是座小庙,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语罢便别过头去不看他,半晌他才凑过來用胳膊捅了捅我,道:“还真生气了啊!别呀,你若是怕,我便想法子让你不怕就是了!”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这坤宁宫的确不适合再呆下去了!”
我一惊,转头望他:“你想干吗?”
福全站起身摆了摆手:“我先去皇上那儿了,你可不要跟皇上争风吃醋,我晚些再來看你就是!”语罢便掀了帘子大步走出去,我气得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谁稀罕!”
有时候,我会非常可怜赫舍里,因为她跟宫里的很多女人不太一样,她是真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