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听完,停止了扒开荆刺和杂草的动作,怔怔地看着莫寒。
之前还这么鲜活的生命,突然之间就这么陨落了。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东方海言什么时候已经來到了他们的身边,眼睛布满血丝,狠狠地问:“你说谁死了,谁粉身碎骨!”他的样子,就差沒把莫寒揪起來狂揍一顿了。
莫寒一听,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是人已经死了,何必如此自欺欺人,于是他道:“东方海言,于樱已经死了,你自己想想看,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跳下來,不要说死,粉身碎骨的可能性都有!”
莫寻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但是莫寒不管,继续道:“如果你不死心,我们去一趟地府,看看她的魂魄是否在那里!”他在凡间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地府的。
东方海言一听,眼眶红得更加厉害,他上前一步揪住莫寒的衣襟:“她沒死,怎么可能在地府里面!”
“如果沒死,你为什么不敢去,你要发疯可以,不要让我们大家一起跟着你疯!”莫寒也來气了,看着寻寻一直在这边不顾一切地找,还有萧逸然还有安落,甚至还有他自己:“你想折磨自己我不管,但是你有沒有想过你身边的人,既然你这么想死,为什么跳下來的时候还要使用幻术,而不是摈弃一切直接跟她一起跳下來,你这样算什么?”
话音刚落,东方海言已经一拳砸向了他的脸,莫寒的脸瞬间肿了起來。
“东方海言!”莫寻试图上前劝架,但是哪里劝得住,他们就像两个无赖一样缠在一起,甚至沒使用任何武功,真的就像是两个不会武功的无赖纠缠在一起。
一会儿是东方海言在上面,一会儿是莫寒在上面,萧逸然和安落连忙向他们这边跑过來,却是怎么也劝不住。
萧逸然双手一挥,一股气流突然横亘在他们中间,两人这才得以分开,但是东方海言刚刚站起來,便化出手中的白玉弓对准了莫寒,莫寻一惊连忙挡在莫寒身前:“东方海言,你疯了吗?”
“你给我让开!”东方海言腥红着一双眼,冷冷地命令。
“他是我哥,你先把白玉弓放下,我就让开!”站在他们中间的莫寻是最难过的,但是她却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矛盾。
两人相持不下,萧逸然闪身过去在东方海言沒有注意之际,便一掌将他劈昏了。
昔日那个聚冷漠、搞笑、少言、多话于一身的非常矛盾的男子就这样倒在了萧逸然的怀里。
“我们回去吧!”他淡淡地说,扶起东方海言便是御风而行。
莫寻他们紧跟其后,安落拿衣袖轻轻地擦去莫寒脸上的污垢,三人也是一句话也沒有说。
很久很久,莫寒才歉意地道:“寻寻,我只是想让他认清现实而已!”
“我知道,但是哥哥,你忘记二娘去世的时候你当时的伤心了吗?”顿了一下,又道:“我说这话并沒有责怪哥哥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哥哥知道在乎的人去世的时候,那种彻骨的疼痛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即使很疯狂我也觉得很正常,哥哥明白吗?”
“嗯,是我太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莫寒瞬间垂下眸子。
说话间,他们已经來到了客栈,萧逸然将东方海言放置于床上,说:“因为这几天他的心力交瘁,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他休息一下应该会好很多!”说完,看了莫寻一眼,便出了房门。
安落见状扶着莫寒也出了房门,只留下莫寻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她就这样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坐到他的床边,但是就连她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于樱的音容笑貌,想她的柔和,想她的坚强,但是就是这样一枚女子,她却要遭受生命中的如此不幸。
久久,莫寻才站了起來,拿來湿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伤痕,东方海言直睡到晚上也沒有醒來,等到莫寻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萧逸然出现了。
他说:“我帮你守着他,去休息吧!”
莫寻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萧逸然继续说道:“他若是出事了,冰雪国的子民随你荼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若是被他的子民听到了,该是怎样的寒心啊!但是他却无暇顾及那么多。
莫寻看着他,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间,萧逸然一直沒有再呼唤她,而她也沒有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他们之间……沒希望了吧!
这样想着的也许是萧逸然,也或许是莫寻。
萧逸然就这样站了一夜,在东方海言的床前,也在窗子边上站了一夜。
这一夜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沒有想。
当东方海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他看见的便是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的萧逸然。
他怔怔地坐了起來,之前的怒气什么的都不见了,有的只是虚弱,是的,是虚弱。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萧逸然淡淡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就这样转过身來站在窗边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