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心怀忐忑地向鹰院大厅走去,刚走到门口,还沒进去,就听到里面一声怒吼“放肆!”紧接着,摔东西的声音响起:“兔崽子,我面前还跟我说放肆!”
“爹,您就别跟着添乱了!”傅天翔说话带着恳切。
“我怎么添乱了,我觉得天翼这小东西说的对,把柳君眉娶回來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喜欢人家嘛!”傅言说。
柳君眉一听因为自己把傅家上下都弄个鸡犬不宁,心中几分愧疚。
“那是你们不了解君眉,我喜欢她沒错,但是我现在让她跟我成亲是不可能的,我坚决不从!”
“你怕君眉姐不乐意,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啊!哥你忙前忙后的帮了她那么多,她应该报答你的!”
“谁说我对她好,就是图她报答我了!”傅天翔说:“告诉你们,除非我和袁效儒同时摆在她面前,她选择了我,否则我再怎么喜欢她,我也不会娶她!”
柳君眉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她沒想到傅天翔居然会这般体恤自己。
“傻儿子啊!你这是何苦呢?她都进了咱傅家的大门了,做咱傅家的媳妇有何不可,何况咱都不嫌弃她是成过亲的呢?”
“爹,听我跟你细说,袁效儒是來求过我,在他走了之后,好好照顾君眉,我也知道照顾什么意思,但我真的就着急娶了她,这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吗?何况君眉现在心绪未定,我这么要求她,根本不是爱她,而是害她,她要真是气性上來了,离家出走,我到时候找也找不回來,给我点时间,也给君眉一些时间,她什么时候觉得我好,我比袁效儒好,再娶她也不迟啊!”
“可是?如果十年之后,袁效儒那小子回來呢?她还选择他,咱不是替他管家事十多年,媳妇沒捞到,银子花多了去了!”傅言说。
“爹,我答应袁效儒的,就要做到,咱们两家虽然世代争斗,但是他毕竟也是条好汉,我敬重他,若,君眉真要选择了袁效儒,我也不记恨,至少这十年,我和她天天在一起,人生中能有几个十年,我有一个十年曾经拥有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柳君眉听到现在,心中感慨,若自己从未嫁人,若自己第一个遇到的便是他,该有多好,君眉靠着窗棂,回想着傅天翔说的每一句话,甜丝丝的。
“君眉,你怎么坐在这里!”傅天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來,正好看到君眉坐在这里,忙上前去扶。
柳君眉自己站起來,看着傅天翔,时间虽不多,然这一阵子着实让他操碎了心,比先前见他时又清瘦了不少,眉目间仍然是风流潇洒,只是眼睛里有一些血丝,让人心疼,柳君眉提起袖子,想要给他擦了一下,傅天翔却自己先擦了擦眼睛,柳君眉笑了。
“天翔,谢谢你!”
“傻瓜,有什么可谢的,你可记住,你可是我买回來的,得给我傅家创造利润才是,!”傅天翔看着君眉这般动情,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到了,只好开个玩笑。
柳君眉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可是身兼数职,我不能不管袁家的那摊子事情啊!也不知道我那两个书呆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傅天翔笑了:“其中一个我已经弄妥了,等把另外一个安排好,告诉你,你现在是好好带着两个小鬼,这时候他们最需要娘亲了,等他们长大些,别人能照顾了再说吧!”
柳君眉对傅天翔说:“天翔,你肯等我吗?”
“肯!”
“等我心中有了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柳君眉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來都谢谢你!”说完转身向西房走去,傅天翔看着柳君眉的背影,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自己魂牵梦绕,十年,别说十年,就十天,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今年的夏天和秋天过得异常的快,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让时间的流逝都变得飞快了,春花秋月还沒來得及欣赏就匆匆走过,冬日的暖阳却即将來临。
柳君眉想着冬天该给孩子们准备棉衣棉裤了,袁母是做过许多,但因为当时离家着急,并沒有带全,自己只想着上街采购些棉花,回來自己做,也给傅家做些御寒衣物。
傅天翔陪着柳君眉一起上街,把柳絮和芽儿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通往市场的捷径是要经过袁府,傅天翔一直在想着不让君眉想过去的事情,但是君眉觉得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两人从袁府走过。
后院有些寂寥,沒有人烟的样子,傅天翔指着一处墙体说:“知道吗?我那阵每天去看你,就从这边上墙,这里离敬儒院最近,而且有林子,可以遮蔽!”
柳君眉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听到一阵鞭炮声,走过去看时,正是袁府门前,新买的石狮子摆在门口威严无比,鞭炮过后的红色纸屑还在那里撒着,马车停在一侧,多的就快数不见了。
两人走上前去,发现门口的袁府匾额,早已换成了薛府,不时有人,拿着大包小裹前來送礼祝贺,傅天翔从敞开的大门望去,薛道亭正穿戴一新,迎接着宾客,來宾中不时能看出当地的乡绅和官场中人。
“哎,看什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