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过得有些萧瑟,虽说袁家上下是热闹一片,但君眉在这里却看出了别的味道,袁家的两大经商掌柜的,全都愁眉不展,袁效儒这个节日都在酒坊里。虽然沒有了做酒师傅,但他依然日复一日的奔波,袁效道也每日账房内外不停出入,一刻也不得闲,袁家应该是遇到了生意场上的烦心事情。
另外一件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就是袁本中居然打碎了寿礼,就是那对镀金的顽童雕像,都说是一时失手,但君眉不这样认为,这里百分百是有猫腻的,而这一切都和薛道亭脱不了干系。
但是柳君眉现在也无心这些,眼看着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她知道只要孩子一刻不出生,叶兰儿就不会消停,或许孩子出生后依旧如此,再加上柳伊眉被打,君眉每走一步都要愈加小心。
然而叶兰儿却是格外的不自在,春节已过,柳君眉还是那样,先前乔影许诺的春季见分晓,眼看的就要到了,怎么还是沒有动静呢?叶兰儿决定去乔影约定过的酒楼再去催催他。
叶兰儿刚要出门,却看到门口停着四五辆马车,上面摆满了货物:“这是干什么呢?”
“回您的话,二月二十六是柳夫人的生辰,老夫人说要好好过上一过!”
哼,这老婆子是老糊涂了,真把柳君眉当成自己亲姑娘看呀,叶兰儿看着一车车的货物心里不痛快,忽然看到车上面有一大箱子,里面装的像是糕点。
“哎,这是什么?”
“三少爷从苏州带回來的点心!”
叶兰儿打开盒盖,里面有淡淡的梅花清香,看着一个个形似梅花瓣的糕点,叶兰儿眼珠一转,对着小厮说:“给我屋里送一盒!”说完向大街上走去。
“夫人,咱不去酒楼了!”丫头问道。
“哼,求人不如求己,帮他那件事就当是姑奶奶的积德了,走,给我找家点心店,要手艺最好的!”叶兰儿冷笑着说:“我也给她送份好礼!”
柳君眉坐在屋子里打盹,自打听说老妇人要给自己过生日,自己这眼皮子就跳个沒完,这觉得这里会有什么事:“扑通”,柳君眉被惊醒,屋子里沒有人,安安静静的,打开窗子,外面也沒有人,估计是被梦魇住了。
“你何苦逼我到这份田地,你要钱给钱,要生意给你生意,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声音有些苍老。
柳君眉听着声音是从房间侧面传來,君眉并不知还有这样一个去处,所以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接着听。
“你觉得我要的多!”这男人声音才想起,君眉就愣住了,这人不是薛道亭,语气刁钻刻薄,完全沒有以前在大厅的那种客气有礼。
“我求你了,薛公子,你薛家的债由我來偿,莫要牵连我儿子们!”柳君眉听出这是袁本中的声音,一向威严的家族长者,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低三下四。
“那好,我要你血债血偿,你看如何!”
“你……”
“我什么?这产业,这荣华富贵本应该都是我的,让你霸占了这么些年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我袁本中这条老命赔给你,但别耽误我家眷,我孙子马上出世,我三儿子还要科举,钱财房产我都给你,只求能保全我一家老小性命!”
“袁本中,你这天伦之乐本是我家的,我薛家躲在那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多少年,告诉你,我爹败给你,是他沒认清你的本來面目,我薛道亭不把你袁家整得妻离子散,那是我沒本事,哼……”几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
“你以为砸了就行,你以为能眼不见心不烦,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今天要敢把这个砸了,明天我就在你袁家摆一排!”
“我沒砸……”袁本中说话底气不足。
“哼,告诉你,你袁府,有我的人!”
接下來外面安静了下來,再无响动,君眉才要离开,就听到一阵呜咽的哭声,经历了无数沧桑后的哭泣,听得君眉胸口堵得慌,可自己作为晚辈,而且还是女眷,根本帮不上忙。
这薛家与袁家的恩怨不绝,看这两天的情形,怕就要见分晓了,柳君眉思忖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袁效儒,无论如何好让他做万全准备,可袁家的内鬼又是哪个呢?
袁效儒现在是心乱如麻,柳君眉生辰,本不用送大礼,但君眉为自己为袁家付出了这么多,礼物是必须要的,但是自己根本想不到该送什么?酒坊的生意也是如此。虽然盏春依旧买的不错,但是自己新酿的酒销路简直惨不忍睹。
“啊……”
袁效儒抬头,原來是芽儿:“君眉出事了!”
芽儿笑着摇摇头,把一张纸递过去,是君眉写的:“归家,要事相商!”
袁效儒回到家中,看到柳君眉正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君眉,怎么了?是你还是孩子!”
“不是,我问你最近家里的生意怎么样!”柳君眉问。
袁效儒先是一愣:“顺利啊!不是不让你操心家务了!”
“哎,你就别瞒我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