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凌薇便知足了,思危已经告诉凌薇,夕国公已然知道凌溪便是凌薇,那凌薇也就不必遮掩了,当初凌薇便警告过夕国公,奈何国公玩心大起,说出了令凌薇都倍感感动的话,当日场景历历在目,不知国公可否记得!”
“记得,此生断然不会忘记!”
“哦,断然不会忘记,国公还是忘了的好,日后在搅得他人家庭不幸福,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凌薇兀自添了茶,饮了一口:“国公请喝茶,这可是喜茶哦!”
“凌薇,你是一心一意要拆散了我们么!”
“难道国公不明白,什么叫,刹那芳华尽!”
夕邬看进凌薇眸子的时候,愣住半晌,外面的喧嚣已达顶点,他似乎能够想象出乌邪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横栏后时扫向众人的样子,她大大的眼睛里,是否有着焦灼,她小小的嘴巴,是否紧紧的抿着,她的心里,是否在想着他。
可是?眼前人似乎是不紧不慢的,乌邪邪最害怕却也是最信任的师姐,不禁想起当晚,她时时的劝解要将他的心思打掉,那么现在呢?想必正是顺从了意思,他想到这里心里有气血翻滚着,來不及掩住,一丝血迹从他平和的面容上悄然留下,他闭了眼睛,定了定心神。
掏出袖中帕子,盖住那抹不协调的红色,回忆里却多了点儿什么?夕邬静静看着凌薇依旧带着笑意的眸子,嘴角向上挑起弧线,手扶在桌角上,低头笑了起來。
“想必夕国公已经明白了!”凌薇说,不知道刚才站在哪里的巧灵立马跳了出來,往夕邬的七经八脉上一顿扎针,直直的快要扎成刺猬了,夕邬顺着她跳出來的方向看过去,乌邪邪嘴角同样是一抹血丝,梅离师太看來似乎已经给扎过针了,他不禁想要伸出手來,却被打了回去。
乌邪邪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珠,沒有看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凌薇,凌薇向她摇了摇头,两颗豆大的泪珠滑了下來。
等了片刻,外面依旧是喧嚣着的景象,有人的高呼着接到了绣球,夕邬静静的看着乌邪邪,难怪当日见她,身上的那种少女气息不似在凌府重逢之刻,原來竟是刻意延缓了她的成长,现在看來,乌邪邪长高了好多,原本窝着的小脸,现在正如一朵天山雪莲般悄然绽放,圣洁的面容,将这一室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散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她现在竟是这般夺目。
夕邬的眼中,静静的映着乌邪邪,冰冉闯了进來,却也打不断这个过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带着泪珠的女孩身上,看着这奇妙的一刻。
“国公,请回吧!”凌薇站起身,拢住泪流满面,浑身痛不欲生的乌邪邪,乌邪邪窝在她的怀里,尽情的哭出声音,外面欢天喜地锣鼓喧天渐渐变得不清晰,一顶红罗轿子抬着真正招亲的青楼名妓愈行愈远,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乌邪邪呜咽的声音。
“邪邪……”
“国公睿智,难道还不明了么!”凌薇将乌邪邪的眼泪擦干,拍拍那张绽放光芒的鸭蛋脸,信步走到夕邬面前:“国公刚才可是犹豫了,可是看见这场景便认为邪邪答应了本姑娘,不过这也确实是我惹事了,只是,既然存着放弃的心,倒不如和这位公主了却残生算了!”
凌薇狠狠的看着他,和他旁边,据说受宠爱的夫人,一时气血翻滚,抬手反身将身后的桌子拍成了碎片:“乌邪邪,为了这个男人,值得么!”
“师姐!”乌邪邪喑哑着嗓子,一步步走的艰难,可是还是拨去了巧灵向扶住她的手,夕邬还是不得动弹,只能看着她一步步缓缓走着,终于到了面前:“大哥哥,咳咳,邪邪不是有意瞒着大哥哥的,邪邪本就是苗岭人,邪邪,身子下了蛊……”乌邪邪缓缓抬起了头,依旧是那么灿烂的笑颜,左脸颊一个酒窝深陷下去,甜腻人心:“大哥哥,现在邪邪解了蛊,就要回去了!”
苗岭,善用蛊毒,无所不用,无处不在。
夕邬打量着她的面容,这样突兀绽开的容颜,在他眼里却沒有丝毫惊喜可言,淡淡的眸子里这一刻再也镇定不下,巧灵一针针的打开他的经脉,他抬手却不敢去碰,那像是瓷娃娃般易碎的容颜。
“邪邪……”手指轻轻触到了,缓缓流连于那张脸上:“其实,不必这样的,我可以等的,八年,或者是更多的时间,何必这么……”
夕邬说不下去,乌邪邪退后了一步,将他们之间拉出距离來,转身的时候,脸上换上决绝的表情:“国公,乌氏邪邪今日拜别大人!”
“冰冉,你做出的事,你说!”
冰冉揉了揉自己被甩开的胳膊,依旧是兴冲冲的样子:“我说什么了,是说我是冰冉公主不对了,还是说,我是国公夫人不对了,亦或是这几个月來的生活都是镜花水月!”冰冉娇嗔了一声:“要是人家有了呢?你还会对人家这么凶么!”
乌邪邪顿住步子,笑出声來,这笑声犹如那发了狂的怒吼,可又充满了无奈,带着绝望:“国公,不必,师姐在国公体内种下蛊,但就是国公犹豫是否将的片刻,乌邪邪已然明了,国公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