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离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年轻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吧!不过是一块牌子,拿在谁的手里,终究是一块牌子而已,关键时候救不了命也当不了吃的!”
“师太!”
“就当我随口一说,看看这县丞,回去得告诉清远一下,办事效率奇低,不就是去提人么,还是免了他的官的好!”
“还是不要劳烦凌公了,思危回去上报了刑部,免职就行了,要是凌公亲自來一趟,倒是叫这县丞觉得自己不一般了!”
“这倒也是,还是你脑瓜子转的明白!”
呼呼,楚思危现在知道凌薇为什么会那么可爱了,有这么两个活宝一样的师父,熏也熏出味儿來了。
一盏茶尽了,那县丞终于带着捕快将人抬了上來,楚思危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梅离只好放弃品第二碗茶的心思,站起身走到了那李二少爷的面前,啧,长的可真是有特色,撩起袖子,三指按住了手腕。
楚思危看了看梅离渐渐皱起來的眉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经过昨晚一场打击,很明显的觉得沒脸见人,至今依旧在假睡昏迷状态之中,肥肥的脸上,似乎还留着一个什么印迹,楚思危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是一个手掌印,昨晚天色太暗,竟然沒看见。
很明显,这打的人,并不想有人立刻看出來,掌力掌控的如此恰到好处,而那左右开工的手掌,一大一小,他比量了一下,大抵是一个人打的,可是那个人的手掌能长的这么蹊跷,再仔细看了看右脸上那较大的手掌,边缘的红肿明显沒有中心的颜色深。虽然经过了刻意的掩饰。
他的目光转到了左脸上的手掌,确实是太小了,明明只是个几岁孩子手的大小,这又是将手掌刻意的缩小了,可是又像是不怕他查到这些,只是一时兴起之作,这采草女贼,什么时候倒是贪玩的要紧了。
沒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衙门上的鼓便擂了起來,捕快來报,倒是那李家人來报案,说是昨夜一阵风的功夫,府里的珍藏悉数不见了。
他听着低头笑了。
梅离瞅瞅他笑,碰碰他:“笑什么?”
“师太,您不觉得,这采草女贼有时候也是挺知事的么!”
“那是……咳咳,这女贼在平民中名声极好,自然是知事的女子!”她的徒弟,能差了么,只是她辛苦培养了一个半徒弟,加上那算是稀里糊涂教了的徒弟,这采草女贼还真是她一手打造的,自然是要说几句好话的。
“李老爷,你这话就太夸大了,什么一阵风的功夫,你这不是长那女贼的气焰么,來人,把府门给本老爷关了,吵什么吵!”府门前大概是聚集了不少人,吵闹声传进了那县丞的耳朵里听着不舒服,这**里,那李老爷还在扯着县丞的衣襟苦求,哭着哭着,就不哭了,楚思危看的明白,倒是这抓贼的事儿,还要贿赂了,这个县丞当真不能留,还要给判点儿刑罚才是,。
“李老爷,这就是令公子吧!”楚思危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人。
那李老爷一看宝贝儿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扑上去就哭开了,其状甚惨,梅离念了阿弥托佛,也随即站起身來:“施主不必如此难过,这位施主留在人世只会徒增施主的烦恼,去了倒是干净!”
楚思危撇嘴忍住了笑,嘀咕了一句:“师太,您当真是出家人么!”
梅离回了句:“老尼出家十几年,这是第一次受人猜度!”
“是思危无礼了!”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即可恢复了常态的颜色:“李老爷,令公子将民女打伤,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县丞大人,您还在等什么?”
“据本县丞所知,李少爷只是,咳咳!”手下一撮,见李老爷轻点了点头,继续道:“李少爷只是看中了那女子,准备明媒正娶回府,那女的不遵媒妁之言,自杀,本县丞自然是不会令李少爷蒙冤的,李老爷,您就带令公子回府吧!”
县丞一摆手,做出大义之态,竟然就要在楚思危和梅离两人面前放走眼前的混账,楚思危笑了笑,拦住县丞高抬的手臂,转到他面前。
“你想做什么?”县丞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打起锣來,背过手去,又往前走了几步。
“县丞大人,今早楚某已经去了王家,甚而见过那份契约书,楚某念给县丞大人听一下吧!咳咳,王大虎所欠债务时日已久,今日将其女王氏邱兰卖入李府抵债,直至所欠钱财还清为止,咳咳,这,就是县丞大人所说的,明媒正娶!”
县丞一抬手想去抢,楚思危一收手,将写着血红大黑字的白布收回了袖子里,笑笑的样子看着县丞脸上的汗珠子,抬眼看看天上被云彩遮住的太阳:“县丞大人好像很热,这天气倒是,秋高气爽!”
“思危,要是叫薇儿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像个胁迫的一方了”
“夫人!”县丞立马转移了视线,直直的看着梅离师太一身的灰衣衫,嚣张气焰登时消散,随着梅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楚思危身边,坐在了椅子里。
“县丞大人,您还是公事公办吧!老尼很久沒有管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