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听完呼烈的叙述,全身心的又投入到整脸活动中去,脸上那块不大不小的疤痕还真是不好弄,何况,上面还贴着一张面皮,她瞥了一眼栾狐子,沒成想这厮还真是有演戏的天分,演的这般投入,眼睛里包着一包眼泪,眼瞅着就要掉下來了。
她皱皱眉头,吧嗒了一下嘴,凑到他耳边去:“狐子,他俩在那儿说话呢?沒看着你,不用在演了,挺累的!”之后还笃定“累”这个词语点了点头,活动一下脖子,实在是太酸了。
“凌薇,你还是不是人了,这两个人好像都是在为你哀声叹气的,你竟然!”栾狐子低声责骂他,轻轻将手上装药膏的瓷瓶放下來,慢慢的将她脸上的面皮揭了下來,露出原本的那张脸,凌薇痛的呲了呲牙,吸了一口凉风,瞪了栾狐子一眼。
“栾狐子,这脸不会真的毁了吧!虽然,那个,还能蒙着脸,要是回去见到爹爹,爹爹会不会害怕啊!那得多吓人呀,狐子,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栾狐子低头看看她那副楚楚可怜包了包眼泪的样子,一拨手,把她捧着脸的手打了下去,连眼皮都懒的睁开了:“凌薇,知道你不在乎,你也知道凌公不在乎,这出你都给我演了几场了,省了,狐子我真的很伤心!”
“你很无趣呢?看看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听着他们说自己如何的弑君,如何的逃窜,还有如何的把个军营差点儿都烧了,天,我有本事把军营烧了,我还得在这里十几天干嘛?这群沒有大脑的人!”
“你小点儿声儿吧!真是沒想到,大哥竟然把你是女贼这一条瞒了我们,只是我们可以接受,依我看,楚捕头断是不会娶了你一个女贼的!”
“栾狐子,你在多嘴,我就特制一点点面皮,把你那张脸也给毁了!”凌薇狠瞪一眼栾狐子,整个人瘫软了下來,手停在诺大一块疤痕上,想碰还不能碰,心里挠着痒痒。
“放下手,我给你上药!”
“遵命,栾大神医!”
可是药刚刚上完还沒包上纱布,外面的说话声儿就越來越近,凌薇迅速把一张面皮扯到脸上,她看着栾狐子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可惜还沒等她问出來,外面的两个人已经走近了,回头一打眼就看见那两只气死人的家伙,一赌气,脸又撇到里侧,装模作样的呼呼大睡。
切,一个说是來接自己,可是等了十几天才來,害她差点连名节都不保了,一个又说啥把自己送回家,可是却在半路上被拦了下來,这么生拉硬拽的差点成了老国王的后宫一缕冤魂。
“狐子,她,睡着了!”
凌薇听着,说话声是呼烈的,小心翼翼的难不成就因为从她身上找出來自己的一点点东西,就把现在顶着一张破脸的她当成自己了,真是,确实是自己,这也沒啥可说的,可是?要是想叫她相信,男的不喜欢一张面皮长相好的女的,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凌薇心里深深的鄙视着这两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他们还算是男人么,切,好看的小说:。
“睡了,刚上了药!”
狐子,你要是敢给我笑出來,我就跳出來灭了你。
“她的脸,怎么起皮了!”
靠,还是人家捕头观察细致啊!这到底是抬起手來把面皮贴好了,还是换个姿势不叫他看的清楚了露馅了呢?
“只是伤疤有些好了,起了些老皮!”
狐子,你到底还会不会说话了,本姑娘年纪轻轻的,哪里來的老皮,干嘛还把“老”字咬的那么清楚。
“既然她睡了,那,我们也休息吧!”
还是捕头好啊!知道不打搅人,吁了一口气。
“公子,您这是!”
狐子,你闹什么猫腻呢?
“公子,您不能睡在这里!”
靠,楚思危,你不是这么折腾吧!审案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明日我就带她回京受审,为保今晚安然度过,我贴身保护比较妥帖!”
靠,楚思危,你不是这么收拾我吧!我偷的不都是你查了的人家么,收回皇宫内院户部衙门里去,还得层层剥削才能下放到百姓手里,哪里比她偷來,直接撒到人家家门口快当啊!他,他,真是死不开窍。
看來,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那个,你们想怎么样,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凌薇听着衣服窸窣的声音响了的一刹那,猛地起身,将一双眼睛包了一包眼泪,顺手扯起旁边栾狐子刚刚脱下的外袍披在身上,故意将手扯住衣襟,一副受屈了的样儿,娇滴滴狂喊一声:“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楚思危半褪了外袍,挂在手臂上,白色衬里倒还不如皮肤,闪着嫩白的颜色,凌薇私底下嫉妒过他的这个“天生丽质”,当真的混在捕快堆里都要浪费了,痴痴盯了半刻,缓过神來,继续死号:“你们要做什么……我,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不会的,放过我吧!”
楚思危看着她的样儿,额头扯了几次的筋,一言未发的继续脱他的外袍:“呼烈,你去呼格泰的营帐吧!栾狐子,药已经换了,那为什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