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司翰即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望着凌薇兴冲冲的脸,心底不禁的生出保护,转念觉得自己实在愚笨,即使自己是个皇子,以凌家的身份地位,公子又如何会需要他的保护。
“司翰,等着事情忙完,你要进敬姝学堂了哦,可别忘了!”收着合同,嘴边不忘提醒。
“这是为何?”又不相信了吧!确实是凌薇耍了滑头,合同里怎会写这些。
“合同里面写着的啊!要答应我做一件事情,不违背道义,不触及你的底线。”
“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呢?”陈司翰上手要夺合同,可是凌薇已经将两份合同都给塞进了盒子里,并且,还贴上了封条。
“你知道敬姝学堂是家父为完舍妹心愿建造,最近我觉得女子也需要一些此番教化,所以,就想请你入学,这样会比较容易招到学生,如何,这么一点儿事情,不会反对的吧?”
“可是?这生意该如何是好?”
“不久后,就会有四个掌柜的来冕都,所以他们来了之后我们就不用再管,要放心大胆的交给下面的人!”
陈司翰不知道是该认栽,还是认栽,更加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庆幸。
第二天陈司翰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府里的小仆,而是堂堂凌家大少,端坐在他卧房的书桌前,翻看着案头上的书,是他蛮喜欢的民间故事,辛苦收集而来,出宫自然也是要带在身边,凌薇看的认真,他只好轻步走到旁边,刚要坐下,凌薇一声惊呼把他吓了一下。
“怎么了么?”这般是惊恐声音了,必是看到某些故事了吧!或者自己当真不应该将鬼故事放在面上,写的确实有身临其境的可怕。
“啊!你醒了啊!怎么会是这个人呢?才不可能呢?怎么会是他的儿子杀了他呢?不可能的!”
来不及接住,陈司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书被凌薇甩了出去,似乎不是有意的,但是,书还是跌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张,慌乱的去捡,凌薇惊讶半刻也蹲在地上边说着“对不起”边将地上的书页递到陈司翰手里,一张纸片却被她藏到了身后。
纸片上:秋清皑,我们这样子,算不算青梅竹马呢?虽然只有一年的相处,你会忘了我么?告诉你啊!我其实叫凌薇!
可是?他好像没看见。
“嗯?怎么了么?”
“没有啊!就是不好意思啊!把你的书弄成现在的样子!这么厚的,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排好顺序呀!”挠挠头,竟然又走神。
“眼睛里面还有眼泪,擦擦吧,好看的小说:!这倒没事,只是你一大早就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只手上还是在整理,另一只手递过一条帕子,凌薇欣喜的接过来,是个心细的人,挺好。
“重要的事情?联络一下合作伙伴的感情算不算呢?”手帕窝进袖子里,神不知鬼不觉。
“凌溪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难道大家这样子趴在地上这样联络感情么?”
嘴角一抹灿烂的笑容,陈司翰拉住凌薇的手,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凌薇这样突然得起身站不住脚跟踉跄的向前跌去,两个人给刚进门的云翼一个暧昧的背影。
“公子,该用早饭了。”两个大男人能会有什么呢?云翼镇住心神。
“云翼,叫人来收拾一下,不要损坏了!”
凌薇被抓住的手回到身侧,就看着陈司翰慌忙向外走去,别过脸时的悲恸是她不懂的,还是懂得的呢?难道八年间,他爱上了别人?那是失落的表情,也有失去的落寞,手背的温度犹在,凌薇只觉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果真是爱上了别人么?
“云翼,司翰这是怎么了啊?”还是问问的好。
“公子大概是想起来司姑娘了吧。”
司姑娘?果然还是喜欢其他人了。
“司姑娘是谁?哪家的千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男装以及云翼投在身上的莫名,稍微舒缓一下语气:“竟然能够打动司翰的心,看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吧。”
“嗯,司家千金,只是身子不好,公子难求一面。”
“司纸鸢么?”凌薇垂下头,为自己刚刚的愤怒感到可耻,如果是司纸鸢的话,那么她也许可以放弃的吧!若不是从现代回来,她也不会知道司纸鸢的体虚是由肺结核造成的,若不是司家家势养着,怕是早早的就因为虚弱丢了性命。
“公子知道,云翼忘了,凌家和司家一向有生意来往,司小姐的药还多半是从凌家药店购的,不知凌公子是否知道司小姐的近况?”
“司姑娘她……”
“凌溪,我带你出去玩,不是最近才回来的么,冕都的景致都没看过吧?”
容不得凌薇回答时间,陈司翰拉着她就跑了出来,出来之后才发现他自己连早饭都没有吃,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不想叫她也知道这件事,原因,已经说了:不知道的。
陈司翰恍然的站在胡同口,满街熙熙攘攘只是在刺痛他的眼睛,若是他直言自己的皇子身份,那是不是司家就不会继续强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