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写下的三条建议,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什么样的人,能够引导和启迪后辈们呢?
最佳人选,就是他们的大学教师和导师。
对于一个人来说,遇到怎么样的导师,就此生而言可谓至关重要。
我这一生中,就遇到过两位难得的好导师。
在英国留学时期,我遇到了丁晨星。她教给了我基本思考、分析和研究的方法,进一步让我明白了责任的份量,还在关键时刻拯救了我的生命。
回到故乡之后,我遇到了桂老大。作为我的领导,他却也像导师一样引导、培养我。他教给了我冷静、客观、全面的“深入”研究技巧。他也教会了我,原则的份量。
他们两个,曾是青梅竹马。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都采用了适当的引导、客观的肯定和——“快乐”的力量。
记得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努力,会被他们所肯定;我的不足,会被他们所点明;我的迷茫,会被他们所解开;我的方向,会被他们所指引。
和他们在一起时,无论是在那些年,还是前一段时间,我都是快乐的。
快乐,也是一种力量,一种有效引导人前进的力量。
分析师工作的最后一环,“是提供可能的帮助”。
我……做得到吗?
我也能像我的导师们——丁晨星和桂建强一样,给即将面临残酷社会竞争的后辈们,指明前进的方向吗?
我再次环视周围的后辈们。
看着周围仍然在努力的他们,我的心里浮现了一个声音:“我想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他们。”
我真的,想试着做些什么。
这种想法,变成了一种渴望,而且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我已经久违了的,所谓“梦想”的感觉?
但是,我很快就纠结起来。
想成为大学教师,给后辈们指出方向,这个梦想非常地好。可是,难度也不小。
首先,现在的我,自己生存尚且还成问题呢。
辞去分析师的工作之后,我为了减少开支,甚至不得不退租了在市区的房间。
其次,现在要成为大学教师,特别是讲师,起码也要博士学历了——我这个留学的硕士学历还是不够。
等等,读博士?
不经意间,我想起可儿说过的一句话:
“不要轻言放弃,好吗。说不定,以后你还有机会,实现这个理想呢?”
我曾经的理想是,读博士。
在英国,我已经放弃了——因为那时候的绝望,和认为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价值。
但是现在,如果我想成为大学教师、为后辈们做些什么,则需要重新拿起这个“阶段性目标”……
为了新的梦想,重拾昔日的梦想,然后前进?
真的被可儿说中了……
我很清楚:在与可儿接触和相处的日子里,我的心中早已再次燃起对梦想的渴望。
只是,那时的我,仍然迷茫于梦想的方向。
在今天这种几乎是绝望的状态下,我居然找到了——
我再一次,拥有了梦想?
这是巧合吗?
这是命运吗?
低下头,我笑了。
这一刻,我想起了可儿。
与可儿在一起的时光,如同画卷般在我眼前展开。
在这里……这个她不在的地方,我才发觉,她早就刻进了我的心里。
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她。
对我而言,可儿真的就像一个港湾,那个我可以安心休息的港湾。
我知道,我不止一次地幻想和勾勒过,与可儿在一起的未来。
当然,这是在她姐姐,希诺出现之前。
现在的状况,依然是一团乱麻。现在的我,依然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可儿,和她的姐姐希诺。我的存在,对她们两个而言,几乎就等同于痛苦的回忆……
这个死结,怎么去打开?
我还是不知道。
另外,现在的我,有资格规划未来吗?
有资格规划未来的男人,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实力”。
“男人的信仰,是靠力量去守护的!没有力量的正义是苍白的!”
此时,我想起了袁教练那句铿锵有力的训诫。
信仰,正义,愿望,这些“目标”都是要靠足够的“力量”才能实现的。
力量,不仅仅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强健,也包括各种物质基础实力的足够的积淀,更涉及人脉组织关系的脉路网。
要是按照这样的标准来看,现在的我,几乎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解决家里下个月的房贷……
这样的我,能给可儿什么?
那么,可以说,现在我的愿望,也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