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这一天早上晨会之后,伍总再一次给研究部所有的分析师,开了一次“业务动员大会”。
……
“昨天下午,公司的高层领导集体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环顾着在座的所有分析师,伍总沉着脸:“高层和董事会,对近期公司的业务状况很不满意!公司的统计数据显示,最近1个月公司的业务存量不仅没有提升,反而下降了10%。相对于其他业务部门,我们研究部的业务相对稳定。这一点,领导给予了肯定。但大家仍然要打起精神,光光守住已有的业务是远远不够的……”
对于伍总毫无新意的“业务动员”方针,我毫无听的兴趣,而是悄悄地环顾周围的分析师们。
与4月份相比,人数又少了很多——这一次,连在我之前进入公司的分析师,都离职了6个人。他们的离职,使得剩下的人工作压力愈发深重。这也是近期,我频频加班的原因之一。
还在座的人当中,大多数只是不声不响地听着伍总在上面夸夸其谈。有些人的表情,甚至有些轻蔑和不屑一顾。
会议结束以后。逍月与我返回自己的位置。
“最近公司业务总量下降得这么快,真是头疼呢。”逍月一边盯着屏幕上焦炭期货的行情走势图,一边对隔壁的我说道。她的右手指尖,旋转着一支水笔。
“是啊……”看着“波澜不惊”的黄金期货走势的我,百无聊赖地随口说道:“今年股票行情这么萎靡,我们期货行业也被波及到了呢。这几个月当中,保证金量下降最快的,都是公司里做股指期货的那些客户呢。”
“这也没办法呢”逍月靠向椅子背,转过头对我说,“不提这些郁闷的事情了。最近,和可儿发展得怎么样啦?”
“最近可儿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医生复诊了以后,说她恢复得比预期快很多。也许,下一周,她就能出院重新上班了。”我故意忽略逍月话中的那个“和”字。
“嘿嘿……我说晴空,你,还是这么不坦率呀。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局面,可是前所未有哟,你呀,千万别错过了这次‘加仓’机会呀。”
听到这里,我轻轻地摇摇头,都懒得回答她了。
“你呀。”逍月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过呢,我可是问过可儿了哟——你是不是每天都去探望她呀?”
我轻轻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及格了。”
这一次,我微笑着默认了。这段时间,下班之后,去探视可儿,陪她谈心,似乎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这还真是每一天的生活当中,值得憧憬的部分。
忽然,脑子里有个点子一闪而过。
我看似无心地问:“对了,庄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他恢复得还算快。再过两周大概也能回来上班了。”
“哦?你怎么会知道?”我进一步问道。
“我当然知道啦。前两天我还去看他有没按照我的嘱咐好好上药呢!”逍月毫无防备地回答道。
“你……去看过他?”我故意在“看过”这两个字上拖音。
逍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不留神,手指上正在旋转的水笔不小心飞了出去。她连忙辩解道:“我……我只是去看看他有没有好好上药而已。我爸的药可是很灵的……但是他要是不听话不好好上药,那效果就可能不好了……”
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我平静地说:“逍月,你不用这么急得解释嘛,我也没问什么呀?”
逍月尴尬地说:“是是是……我的笔掉了……”
说着,她离开座位去捡起她的水笔去了。
看着逍月略微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心中暗暗发笑。
她和他之间,某种“逆转式”行情,看来真的又进一步地向前发展了。
2012年8月初,公司两项新规正式下发4天之后。
这是一个没有讲解和点评的早晨,因此,我只是正常时间来到公司。刚到公司门口的开阔地附近,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摒住了呼吸——
公司大楼底下,大门口的附近,聚集了约20名不到我公司的业务员。他们一边高举着几条白底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耀光期货一手遮天压榨员工血汗”“耀光期货不顾员工死活延迟发放返佣”“耀光期货不给员工活路”等等字样。
带头的一个业务员,在脑袋上绑了白色的布带,上面写着“严正抗议”,手持一个小高音喇叭,带头喊着口号。每当他喊一句之后,身后的其他业务员也都会跟着齐声大喊。
“反对耀光期货一手遮天!”
“反对耀光期货一手遮天!”
“反对耀光期货延期发放应得收入!”
“反对耀光期货延期发放应得收入!”
“抗议耀光期货漠视员工利益!”
“抗议耀光期货漠视员工利益!”
“抗议耀光期货克扣员工微薄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