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挣扎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
我——呆立着在树下。
过去3个月生活的一幕幕不停地在眼前变幻着。
尤其是,近2周以来,我每日迎着朝阳放声演讲的情形。
某一刻,心中的什么东西似洪水般爆发了——
挥拳,重重地击打在粗糙的树皮上,一拳又一拳……
感受着拳头上的疼楚,却丝毫不能冲减心头的——
痛。
“为什么……”拳头依然抵在树干上,我不停地低声喃喃。
直到某一刻,仰天长啸:“为什么!”
保持这个姿势,我闭上了双眼,努力不让滚烫的眼泪落下来。
我一直都是个优等生。学习很努力,成绩也很好,虽然不是那么爱讲话。家境曾经很好的我,被周围的人认为是“高帅富”。但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我从不乱花钱,只是执着地追求学业。那时,我的梦想,有点土也有点直接——想读到博士。但是,我一直没抛弃也没放弃过。岁岁年年,我不停的努力,现在,硕士的课程即将正式开展,命运却突然又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该,怎么办?
周围的长笛音乐,停了下来。
大树后面,一个手持银色长笛的女孩慢慢地走了出来。
放下拳头,我扭头向她看。
居然,是她……
希诺拿着长笛,平静地看着我,说:“今天,你不练习演讲,改练拳击了?”
这话说得我又惊讶又疑惑。稍微平抑下自己的情绪,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练……”
“快一周了。每一天,你总是抢在我之前到达这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你都在练习演讲。”一阵风吹过,希诺用手扶住了头发,继续道:“不是吗?”
“啊?”我的惊讶更深了一层,只是发出了一个疑问词。看着她手中的长笛,我忽然大悟——她难道就是几天,我归途的时候吹奏长笛音乐的人?
“今天你怎么了?”希诺关切地问。
“我……没什么。”毕竟和她不熟悉,我不想自己的窘境为她所知。
“真不坦率呀。不过,我还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么沮丧。看样子,这次你遇到的麻烦肯定不简单。”
被她不幸言中了,我沉默着。
希诺将头发拨至肩膀后面,继续说:“晴空,我看你在这里独自特训演讲提升口语已经快一周多了。我觉得,你是个执着的人。第一天的时候,你甚至可以说有点口吃。即使面前一个人都没有,演讲地依然很磕巴。但是,你从来不放弃。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那么地专注,总是对着朝阳忘我地演讲着。一周后,你几乎快成了一个新诞生的演说家了。”
“……是吗。”
希诺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你是那么地专注,所以,一直都没发现,我就在树背后。没办法,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你都已经抢先迎接朝阳的升起咯,我只好静静地等你,等你练习完之后,才开始我的‘练习’。”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长笛。
“这样啊?真不好意思……”我有些尴尬。
希诺温和地说:“我相信,你花了一周的时间,能够战胜胆怯的自己练就演讲的本领,你也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吧。”
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希诺的关怀还是使我感到了由衷的温馨。我感激到:“谢谢你。你真太抬举我了。但这次……”
希诺摇了摇头,抬起手,她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这么说”的手势。
我“但是”后面的话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只好点了点头。
希诺又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说:“决不放弃!”说完,冲着我温和地微笑。
蓝天、白云、碧绿的大草地,大树下、清风吹起她的长发,用手扶着头发、她的微笑——那一刻,印进了我的记忆中。
“好。我……试试看。”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底气。
“这就对了,呵呵。”希诺打开箱包,把长笛放了进去:“对了,晴空。明天,可能要说再见了。”
“为什么?”我感到很意外。
“语言课程结束了,我要到其他校区去开始正式课程了。离这里3英里开外。”
闻言,我心中居然浮现一丝名为“不舍”的感觉。虽然,我和她认识才不到1个月时间。
“再见咯,希望再见的时候,你已经OK?”
“谢谢你,再见。”
这一次,我目送着希诺离去。
随后的第二天,再次与母亲视频。
“妈。”
“儿子,今天你爸回来了。他喝得醉熏熏的,现在还没醒……”
“照顾好爸爸。还有,妈,下周开始,我想办法在伦敦找份工打,养活自己。”
“什……什么,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妈,这是我的决定,不放弃!”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