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快步走向门口,开门的手有些颤抖。
“阿司。”来人笑着叫道。
安泽司愣愣,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贺雪亭笑笑没有说话,绕过他走进屋里。
安泽司皱皱眉,关上了门。
维也纳的冬天是漫长的,占据了一年中的很长时间。但是这里的阳光很充足,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是极为惬意温暖的。每天,任依都会坐在窗前欣赏外面的景色,这里虽然是乡间,却没有减少这里的繁荣和人们的热情。
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她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迅速长大,每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都会很幼稚的想:再这样长下去,肚皮会不会被撑破啊?
吃过午饭,任依照旧坐在窗前晒暖,好像多晒晒太阳对宝宝是有好处的,现在她的一切行动都是以宝宝为主。她双手抚着肚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为人母的光辉。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到来人,不禁笑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江辰薰关上门,将手里的琴盒放在桌子上,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说道:“怎么,好像不欢迎啊。”
“不是不欢迎,只是你每天都来这里,不嫌烦啊。”
江辰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叹口气,语气颇为哀怨:“没办法啊,谁让某人不愿意住在鄙舍,害我天天两边跑,这都是我命苦啊。”
任依撇撇嘴,“随便你。”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了想,才小声问道:“江辰薰,我才怀孕五个月就已经和别人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了,你说要是我快生的时候,我的肚皮会不会被撑破?”
江辰薰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依依,你幼儿园没毕业吗,连这种幼稚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你放心,我相信宝宝不会想从你的肚皮里出来的。”
听到他这样说,任依不禁白他几眼,感觉很丢人。转眼看到桌上的琴盒,马上转移话题问道:“你上午去练琴了?”
知道她想转移话题,江辰薰没有为难她,答道:“是啊,再过几个月就要办演奏会了,不练习不行啊。”
任依点点头,“对哦,你还要办演奏会,诶,那你的演奏会是不是在金色大厅举办啊?”
“当然。”
闻言,任依两眼放光,羡慕的说道:“哇塞,你好厉害啊,金色大厅啊,不是谁都能在那里举办演奏会的。”
江辰薰笑笑,“你才知道我厉害啊,不过演奏会那天,我希望你能来。”
任依歪头想想,道:“我是很想参加,可我现在这个身子,那你演奏会那天说不定就要生了,怎么参加啊!”
江辰薰眼睛瞥向她的肚子,才点点头,“那时候你确实要生了。”
任依耸耸肩,有些遗憾的说道:“唉,没办法了,只能说我没有耳福了。”
江辰薰沉默一会,忽而轻笑出声,道:“不会的,相信我。”
任依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江辰薰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走到桌旁,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调过音后走到她面前,很绅士的鞠个躬。
“依依,下面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而做的,本想在演奏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你,但是宝宝好像不同意,没办法,只好提前送给你和宝宝了。今天,只是属于你和宝宝的演奏会。”
说罢,他将小提琴放在肩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优美的乐曲轻轻跳动。
任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全身心投入的男人,眼睛有些酸涩,说不为所动那是骗人的,只是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时间变了,心境也就随之改变了。她现在只能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朋友。
渐渐地,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仿佛耳边回旋着春风般轻柔的细语。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屋子里一片柔和。
贺雪亭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不禁皱眉,问道:“阿司,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安泽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才冷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雪亭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又问:“没事,我只是想问问最近有依依的消息没?”
安泽司将水放在桌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贺雪亭的脸色沉了沉,她坐到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道:“阿司,不要这样,振作一点,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痛的。”
安泽司忽然睁开眼睛,打掉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不要管我的事。”说完,他站起身便要上楼。
“安泽司!”贺雪亭也站起身,大声叫道。
安泽司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贺雪亭走到他面前,怒声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你为她变成这幅模样,你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