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说着拿过任依手中的碗筷放到一边,拉着她向二楼书房走去:“本来想昨天给你的,因为有事忘了。”
安泽司从书桌里拿出一个淡紫色的丝绸盒子递给她。任依一顿,接过来打开,紫色的绸布上是一个泛着温润柔和光芒的玉手镯,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透出些蓝色和天然纹理。
任依睁大眼:“这个好贵的吧……”
安泽司微微笑了笑:“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啊?这个给我?”任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带不起。再说我笨手笨脚的打碎了怎么办?还是你留着吧。”
安泽司不理她,拿过手镯直接戴到她的手上:“既然给你了,要怎样都随你。”
任依拗不过他,只好说:“你说的,碎的话可不怪我。”
安泽司走过去抱住她,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低声说:“我说的。”
“我说你该去上班了。”任依伸手推推他:“马上要迟到了。”
安泽司走后好久,任依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过。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玉镯,是不是多年前,她的前任主人也是站在阳光下看它呢?任依没有见过安泽司的妈妈,但她知道,那个女子一定有着清婉的眉眼、柔软的长发和淡淡的微笑。就如同江淮的梅雨,绵长而细腻。
任依取下手上的玉镯,把它小心翼翼的又放回盒子里,喃喃道:“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收不起,它应该呆在最属于它的地方。”说着,又把盒子放回原处,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把走过去把刚才剩下的碗筷洗干净,换了一件衣服准备出门,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放在桌子上她动也没动的蛋糕。
任依走过去,拿起蛋糕打开门,顺手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生日都已经过了,那生日蛋糕留给谁吃?
她下意识的拿出车钥匙,刚走到车库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站在车前半晌,她还是把钥匙丢回包里,挥挥手跳上过来的公交车。
任依本来想着直接去书店的,后来又想到手机昨天被自己一气之下摔坏了,她不得不半途下车,特地跑到专卖店再买一个。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摔了,到头来还得花钱。
安泽司以前买的那个手机是苹果的,任依特地跑过去看了看,就被手机的价钱吓得望而却步。她才不傻呢,拿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买一个手机。挑来挑去,任依最后还是买了一款诺基亚,听同学说过,诺基亚的手机最耐摔,以后再在摔得话也就不至于那么容易坏了。
为了避免有人再给自己打骚扰电话,任依又重新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并且只告诉了苏宁、任爸和任妈。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任依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打给自己的电话呢?不仅如此,那个人似乎还对安泽司以及江辰熏的情况了如指掌。最最奇怪的是,这件事摆明了是针对自己的,想她任依二十五年来安分守己、老实听话,谁这么无聊搞这种把戏。
任依叹了口气,算了,只希望那个人以后别再骚扰自己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好未来到底该怎么走下去了。她开始怀疑,如果就这样和安泽司过一辈子,真的就会幸福吗?
就算把自己把爱情给了他,就算自己付出的再多,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终究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
任依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有些事情,或许自己早就应该明白了。
回到书店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看着地上堆的几箱新书,任依不禁叹口气,自己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关门的次数比开门的次数多,看书的人比买书的人多,照这样下去,她离倒闭也不远了。
看来,自己应该多花点心思在书店上,爱情没有了,总不能连事业也丢了吧!这个世界上最实在的一句话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样想着,任依开心的笑笑,仿佛心里又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她脱掉自己的外套,开始整理地上的新书。
新书上架是件很辛苦的事。要把这些书分类,放在不同的书架上,还要把一些旧的书拿下来,放在折扣区,而剩余的书就要放在后面的小屋里,以作库存。就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着实把任依累的两腿发软。
看着最后的几本书,任依握握拳头,把它们放上去就可以收工了。
于是,她拿着书便爬上了梯子,显得前所未有的轻盈。
而在这时,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任依下意识的扭头,看到来人,不禁笑问:“你怎么来了?”
来人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显得更加挺拔修长,他双手插在兜里,一脸温和的笑容。
“路过,顺便来看看。”安清伦笑着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任依点点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说着,手里的动作加快了。
安清伦皱皱眉,看着站在高处的任依,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