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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久违和风重拂面(1 / 2)

干狼粪点燃会腾起浓黑烟气,聚拢上升,冲天不散,隔着老远老远就能看见,古來就是在烽火台上报军情用的,平民百姓家顶多烧一烧牛粪,哪有冒着风险跑去收集狼粪來烧的。

曲大姐慌忙辩解:“我们也是想省着用柴火……”

何莫贺铎不等她说完,已经拔出了弯刀,唰啦一刀削上來,吓得曲大姐惊叫一声,夺门而逃,就连灶间里的阿三,正在擦抹桌案的阿二也各自扔下了手里的活,跳窗的跳窗,翻墙的翻墙,转瞬间逃个无影无踪。

何莫贺铎提刀就追,却被锦书拽住问根由,何莫贺铎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这是贼开的店,他们正放狼烟引同伴來,我去追那贼婆娘,你去把狼烟弄灭!”说罢甩开锦书,发足追了出去。

一屋子客人大眼瞪小眼,等他们回过神來,却沒人明白这突如其來的武力冲突是怎么回事,他们大多以为是那个莽撞的年轻人看上了风韵犹存的女店主,却不懂讨女人欢心,就这么粗鲁地把人家女店主吓跑了,他又去追。

锦书跑进灶间,找到火钳,将还未烧尽的狼粪扒拉出來,又跑到屋外提了一大桶沙土來倒进炉膛里,才算将这条翘上天去的巨大狼尾巴截断了,黑烟虽断了,可灶间里烟气一时难以散去,把她呛得透不过气來。

方逃出灶间來,就听见旅店门前是马蹄声乱响,听声音估摸着不必那日何莫贺铎带的骑兵少,曲大姐的同伙來得好快啊!

在这种荒僻地界往來的旅人们个个连睡觉都是警醒着,对这种大马队奔驰而至的声音尤其敏感,不用锦书叫嚷示警,他们已经行动了起來。

马蹄声已到了门前,大门是出不去了,只能跳窗,十几个客人争相朝窗户涌了过去,在小小的三个土窗下人推人人挤人,都想踩着他人的肩头爬上去,却立刻被另外的人按住了脊背踩上來。

可大家的坐骑都栓在门前呢?沒有马,逃也逃不远啊!锦书看得直叹气,有马匹也不能逃,法玄大师还在房间里躺着呢?低头看看,长柄火钳还在手里,这……也算是一件长兵器吧!锦书苦笑一声,握紧了火钳,突发奇想地祈求佛祖保佑,这一回來的贼人头目,也是晴晴的裙下臣,那她可要先将信物亮出來,免得到时候言语不通,人家又不给她比划的机会,这么想着,她伸手握住了小金鱼耳坠,将它从面纱后拽了出來,只是一松手,耳坠又荡回面纱后面去了。

不知不觉,她就与耳坠子计较了十來个回合,猛然回头,见土窗下的客人已经跑得一个也不剩了,而大门前还是马蹄踏动,好像那群人的马都在原地干跺脚,就是不进來。

这是什么战术,难道这些人在追捕逃跑的客人么,可马蹄声全都聚拢在门前,并沒有四散包抄啊!

要不……她也抬着法玄大师翻窗出去避一避吧!锦书刚转出这个念头,却听见门前有几个人大呼小叫了起來。

“骆锦书!”

“锦书,你在里面吗?”

“锦书!”一马当先冲进來一个人,皮色油黑,张着大口亮出两耀眼的小白牙,锦书歪着头打量了他两眼,才恍然大悟,这是晒得脱了形的宜春侯韩青识。

锦书手中的火钳当啷落地,她叫着韩青识的名字,解下了脸上的半片麻布。

韩青识睁大眼睛朝她看來,也是端详了好一会儿,看得锦书揪心不已,难道她也晒得沒了形,连熟人都人不出來了,她这几日都严严实实捂着,沒晒着啊……这时,韩青识一手指着她,一手握拳在半空里挥着,大笑不止,边笑还边努力倒出口气來大叫:“她在这里,她在这里!”

被韩青识的叫声召唤进來的是守云和高献之,这两人一见她,竟也是愣了片刻后立即大笑不止,守云笑得还算斯文,高献之笑得比骆驼的啸声还响,一边笑一边跑过來用袖子给她擦脸,。

“拿里钻出來的花猫,脏得沒人要了!”高献之的衣袖一抹就是一片乌黑,都是狼烟的灰烬。

锦书自己抬手抹了抹下巴,却并不见有什么黑渍被蹭下來,心下也是大窘,一定是方才被狼烟熏黑的脸,只因脸上蒙了块麻布,所以只黑了上半边,下半边脸却还白着。

可不是像花猫似的好笑么。

可她舍不得跑出去打水洗脸,生怕这只是个梦,一个轻举妄动就会惊醒。

守云和韩青识也过來抹她的脸,韩青识倒还沒什么?反正他现在已经邋遢得任谁也不相信他是个小侯爷了,他的袖子比她的脸还脏,可守云在这样的荒野之地保持了仪容的整洁,玉色袍袖沾染上一墨黑,他从容地扯过另一面干净的料子來继续抹,这让锦书除了了过意不去,又生出了一些说不出來的感激。

她终于不好意思地躲了躲,高献之却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原地转了一个圈,甩得她的头巾也跌了下來,高献之的身上全是灼热干燥的炒沙子的味道,他大声对守云说:“云兄,我现在才相信真有菩萨,我看你也改信菩萨算了,反正都是出家人嘛,要不是菩萨,我们怎么能在这里见到活蹦乱跳的一只小花猫!”

听高献之说起菩萨,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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