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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窈窕连骑击鞠壤(1 / 2)

陪同世子郡主们消遣的,多是高官要臣们的适龄子女,也都是公子千金,这都是攀附的机会啊!关母这阵子隔三差五就召京城名铺的老师傅來个给关蒙裁制新衣,每每守云來府上接锦书,关母就命人捧着新衣去把关蒙提來。

这个时候关蒙多半正准备出门,或去太学院治学,或随关父拜访名士,于是关母与关父在对儿子的前途谋划上就起了分歧,关蒙抖衣退在一旁,看着关母从关府各间厅堂厢房里都陈设的胆瓶里拎出鸡毛掸子开始训斥关父,关父先是畏惧不敢言,渐渐脸上有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出言打断关母的训教。

锦书和守云自觉地先行告辞,出了关府大门,在马上略等了片刻,就看见关父以手掩臀,被关蒙搀着走出來,神色却还是昂然的,到了门前,就对早等在那里的车夫报出此行欲往的大臣府邸,说:“快些,今日出门得迟了!”其实他哪一日出门不是这样一番拖沓的,真不知道到了人家府上,关父是如何安坐席上的。

每见此景,守云就长叹一声,肃然起敬道:“壮哉,关叔乃真丈夫也!”

锦书还是最喜欢去宴会,因为趁着宴会的主人们斗气抢风头的时候,她便可端了盘子躲在守云背后大快朵颐,守云笑她:“你看宴会上带的都是书童小厮,沒有带丫鬟來的!”锦书甚觉有理,干脆就向关家要了一套男装,扮了书童出去,别人可就挑不出错來了。

她虽作男装,可女子穿男装也是时下常见的,并不是要隐藏性别遮人眼目,谁都知道她其实是守云带來的一个小姑娘,加上高献之在饮宴之际常把她飞掷烧饼击落波斯女卫官银刀的事迹拿來称扬,她在这群纨绔子弟间居然渐渐有了点小名气。

那时这群人里常有打赌比试,比作诗的优劣、比狩猎中猎物的多少、比马球赛里进球的次数等等,赌品也五花八门,有的赌新靴子,有的赌宝剑,有得赌头上金冠,有的赌家中最美丽的舞姬,那些人里就有成天打锦书主意的,拉着守云要比这个比那个,认识锦书多久他们就垂涎了多久。

高献之便会一瞪虎眼大声道:“去去去,又不是件东西,也不是云世子一人的!”

锦书不好得罪那些人,低着头躲在守云后面想:她的卖身契就在守云手里,要是他真赌,她就是件可以押上的东西了,以后再看见被这些人押在赌抬上的侍女舞姬,一个一个地陷在华服珠宝围成的枷里,她就骇笑,才第一次在守云身边感到了危险,从心口往外冒凉气。

守云好像发觉了她的畏缩和沉默,趁无人注意时,扯扯她她的耳轮,俯下身悄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放到那里的!”他本还想说,我若真做了,关蒙一定会來找我搏命,可他不知怎的就把这句话卡了下去,沒來由地不想把这个朋友在她面前提起來。

锦书在宴会冶游里,除了吃,就是在人群里找韩小侯的身影了,凡要吟诗作画厄宴会,他不來,在秦楼楚馆里花枝招展的女子他也不耐烦,只有狩猎、马球、蹴鞠三项是请得來他的,可在这几项活动里,锦书只能站在场边看着,挨不到近前,看不真切,她总想着要把韩青识看清楚了,找出他和无心实实在在的不同來,才肯罢休,好看的小说:。

几次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后,黄天怜恤她的苦心,给了她一个机会,那一场马球赛的前日,原定参赛來的秦王世子前一日骑马摔伤了手腕,用彩缎将手缠成蚕茧似地來了,声言只能作壁上观,不能下场比赛。

有人暗暗猜测他其实是在前几场马球赛里让人打怕了,直说出來丢脸,才故作托词,这样一來这场球就缺了一人,锦书见是空子,立即放下盘子跳出來说她可补缺。

打她主意的那几位都顺着她,还命人取來自己多带的球杆來任她挑选,守云却阻道:“你才学会骑马,怎么能上场打球!”

高献之笑说“无碍”,反正只是补一个人的缺,也不指望她真的做马球场上的女英雄,只要拉好了缰绳在马鞍上坐稳,偶尔挥几下球杆做做样子就行,就凭她那一日掷烧饼的身手,断不会出事故的。

守云见锦书坚决,不忍拂她的兴致,只得让她牵着处熟了的黄骠马上场。

到了场上两队人马面对面一字排开,锦书的对面正是韩青识,她细细地给他相了相面,剑眉星目,威风凛凛,除了眉心藏着的一股子戾气是无心沒有的,别处与无心再沒有两样的了。

忽听得一声锣响,两队人各撒开了马缰,韩青识一踢马镫向还在**的锦书冲了过來,他用这一手可撞翻过不少球场上的倒霉鬼了,西域宝马的马蹄子都比汉马的蹄子大出三圈,身高腿长,一步赶上汉马好几步,它要撞汉马,汉马闪都闪不开。

锦书连勒缰调转马头的机会都沒有,电光火石间韩青识一人一马就从从她的身旁擦了过去,原來他是逐球而去,并非给她什么下马威,可这也够她呛的,如果刚才的韩青识是一支箭,那么现在她的脸颊应该已被箭簇带出的劲风割出一道血口了。

她也就刚学会骑马,过去连球杖也沒摸过,因此一手提缰一手举球杖的动作怎么样都别扭,有时还忘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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