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米未进,莫非是与我一起吃不下!”
“沒有的事!”夏若抿嘴笑了:“我担心董氏那处,所以想着先去看看,那你慢些吃,我去去便很快回來,待会再与你一起吃!”
林嗣墨深深看了她,欲语还休,夏若却是匆匆转身,低头便往殿外走了。
夜里繁星粒粒,颗颗晶亮余一点,夏若仰首闭目,滑下來尽数是泪,夜风一拂凉透入心,她总觉时间还不够长,还未相守足够便要面临此种缓慢的分别,呼吸都似凌迟,一刀捱过一刀,难免有伤。
既是说起了董氏,也自然要去探视,虽是无甚价值了,不管她是死是活,在南疆作乱的这当口,自然还是不能怠慢。
还有林显季。
夏若一想起他,脚步便不由得停了下來,他既是还存活于世,不杀之不足以警醒世人,可明明是已死之人,再现于这世上岂不是会人心大乱,扰乱民心惶惶。
她驻了足,于原地深呼吸多时才有了思绪,浅笑起來的倾国佳人抬了深如幽潭的墨眸,仰首朝天际处肆意一笑,辗转的光华尽绽,胜似莹莹月辉。
董氏在天牢囚室的日子想必是难捱的,看上去比上次更形容枯槁憔悴。
虽尚还不足一日,可一张脸颊上早已萧索无形,颧骨高突,极长的头发杂乱披散着覆住了半张脸,她见夏若走进去,眼珠便一直恶狠狠地盯住她,从未移动过。
换做常人,定是觉得瘆人无比,可夏若却甘之如饴得笑着:“如何,本宫说过会让你尝一尝苦痛的滋味,不然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她拿袖摆遮住口鼻,啧啧叹道:“所幸囚室不太热,否则以你这满身难看的伤,早就腐烂不堪了!”
董氏想必是一直饿着不进水米,连续多日下來,身负如此多的鞭伤尚还余了一口气來瞪她,夏若拿起鞭子,一缕缕拨开了她面上的极长的乱发:“本宫想想就觉得荣幸,南疆毒王东方炎的女儿,竟被我使了小小手段困在皇室天牢暗无天日的囚室里头!”
董氏的眼眸倏地瞪了极大,直朝夏若方向狠狠啐了嘶喊道:“你动我儿子还不够么,你将我爹怎样了!”
夏若嘴角带着笑,轻巧避过:“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若你不动本宫心爱之人,本宫自然不会将主意打到你父族身上!”她将指尖吹了吹,似怕沾染上这囚室的寒气:“你竟然想到拉拢南疆各藩主的势力來反朝廷,还不惜亲自去求早已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东方炎,他不是憎恶你远嫁宫中么,怎么想通了反而來助你夺位!”
“你为何、”董氏进气多出气少,勉力吞咽了唾沫來使自己的话稍稍有些气势:“你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夏若轻巧一笑:“还记得上次你的重儿是被谁抱着的么!”
董氏囿于方才一喊,力气早就无一分半点,此时只得以眼神來刺着面前这个笑靥如春晓之花却似吐着淬了毒液信子的女子,她缓缓靠近了她耳侧:“正是他带着暗卫队里最精良的影卫,或利诱,或威逼,用尽手段,故而知道这些便并不是难事了,你说是么,东方离,好看的小说:!”
室内寂静悄无声息,良久一声轻笑响起,夏若转身昂首便出了囚室,身后是董氏因突如其來的刺痛而发出兽鸣般的低叫,她瞪得极大的眼珠,几乎要从她本就不深的眼眶中突将出來,她被极大的强烈剧痛感牵引得视线向下,腰腹处堪堪横插了一柄短剑,震颤的剑身还未完全插进去,恰好刻着一朵海棠花。
她终是被这不可置信的变故刺激得再难平静,瞳孔迅速地涣散下去,被血污染得扭曲的面容之上呈现出一种比崩溃更可怖的神色,堪比修罗。
血自她腹腔斜着淅沥流出,夏若在囚室之外静立着看着,待血似蛇蜿蜒几近要流出囚室之时,夏若微侧了身,移开视线后启唇:“当初你不是想要这柄剑么,如今,我便让它送你上路,陪你一路黄泉!”
“她的尸身暂且先不要收殓,锁链也先不要松开,就这样放着,半月后再派人去提醒我便是!”她再不愿看那些污秽的血,抬脚疾步离开,身后自有狱卒上前照她的吩咐去做,她深蹙了眉,有些悔当时不该亲自动手,方才将剑插进肌肤的感觉无比难言,像小时候与阿力一起拿木棍戳进细沙中,呲地一声响。
短剑自然也是田双河的手下去宫外搜查出來的,并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办事倒极是灵活,还留下一个林显季,先关着就是,只是林重恩,他已是到了会记事的年纪,若是铡草不除根,难免会引火上身。
天牢之外让人轻松得多,夏若笼袖往回走,正到殿门处,却听得林嗣墨的声音:“可不要吃这个,会苦!”
一个带了稚气的童声响起來,还咯咯地笑着:“皇帝哥哥又哄人,之前皇后姐姐喂我吃了好多呢?”
“许是与这相似的糖果,你皇后姐姐怎会让你吃药丸,连我都嫌它苦,你也定不会吃对不对!”
那孩子轻声轻语道:“我悄悄说过你听哦,其实皇后姐姐可凶了,那天还吓得我哭起來,这些药丸也是她让人灌到我嘴里去的!”
殿内莫名地便静下來,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