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天手中的阴阳镜竟然在正对面映射出一个大出几百倍的镜像,野林的半把剑也骤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只有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符咒画了一遍又一遍,五个手指全都咬破了。
“道心,道法即是哲理,你难道忘记了?”
洪大师也急了,来不及等我再去参悟,突然伸手紧紧抓在我脑袋上,脑子里一阵剧痛之后,我竟觉得迎面扑来一阵清风,感官变的敏感异常,突然手上一抖,那鬼形玉册突然断裂了一根。
我从阴阳镜那个反射出来的巨大镜面上看到了一团乌黑的气团,似疾风刮过,瞬间将地上所有的白毛翁蚕食入腹,野林举剑一挥,那团黑气就迅速的缠上剑身,化作一条黑蛇,野林急忙剑身入鞘,洪大师一把抢过将红线迅速的缠绕在剑上,画下符咒,似乎完成了一场封印。
“师叔,你能看见了?”
我惊喜的喊了声。
“我只是被逼的不得不开了天眼。”
洪大师说。
原来洪大师刚才一直在试图跟师父用灵气交流,没想到师父也正在那么做,在师父的指点下,我们三样法器竟然完成了一次通力合作。
我释放出鬼形玉册里的一只恶鬼,而游小天的阴阳镜助我们捕捉到恶鬼的身形,野林用剑斩它,而洪大师迅速将它封印。
然而这封印只是暂时,如果没有我师父亲自出手,这恶鬼很快又会成为我们的另一个大麻烦。
我刚才一直无法集中精神,洪大师情急之下,用银针迫使我开了窍门,所以我才能做到,但是现在,我整个脑袋痛的像是快裂开。
可是云空师太哪里去了?
地面只留一堆沾满血污的衣衫,佛珠和木鱼。
洪大师没有说话,并迫使我转过头去,不让我再看。
尽管这样,我还是能够想象到,或许云空师太已经不在了。
谁说善有善报,恶在为非作歹,可云空师太那样菩萨心肠,竟然只得了个被虫子吞噬殆尽的下场?
山洞里瞬间又变的一片通明,那个长发垂地的女人此刻就站在我师父旁边,她的手伸进那个困住我师父的黑茧里,满目都是狠绝。
她用这狠毒的目光看着我们,突然抽出了胳膊,手上紧紧抓着一团血肉。
“祁师父!”
“师父!”
“师兄!”
“师伯!”
我们四人同时发出了惊叫声,然而我师父只是垂着头,似乎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我跟你拼了!”
野林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嚎叫,纵身就跳了下去。
紧接着是洪大师,然后是我和游小天。
虽然坠落洞底将我差点摔的几乎昏厥,但是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后果。
浩浩荡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来,如今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现在竟然是我师父。
如果连我师父都被这样轻易的杀死,我们几个人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与其一个接一个的被玩死,不如就拼了,起码老子拼过了!
我们不顾一切的冲了下去,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在对付鬼邪这方面,我们四个加起来都不及师父一个,如果连师父都这么轻易的被弄死了,我们岂不是跟白送的一样?
四个黑影从天而降,瞬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看清楚挡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只白脸无面的纸人。野林已经一脚把挡在他面前的纸人踹翻,踩了过去,突然那纸人就迅速的缠上了野林的腿,白棱棱的纸片子呼呼的往他身上贴。
但我已经无暇顾及野林了,因为我面前的这只已经张开双臂,扑上来将我熊抱住。
我使劲一挣,这纸人就被我撕成两半,紧接着这两半纸人就跟长了腿似的啪嗒啪啦往我身上贴。
纸片子贴在身上,我用手去揭,那纸片却又缠到我手上,并将我的手迅速的包裹起来,俩胳膊一眨眼功夫就被包成木乃伊,动也动不了。
我像只大粽子一样僵硬的站在原地,就剩脑袋没给缠上了,但是这些纸片包裹到我的脖子处,便突然停了下来。
一抬头,就连洪大师也给包裹成一只只剩下脑袋还露在外面的大粽子。
这纸人可真是厉害,就连洪大师也中招了?
生死只在一线间的事情,又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难道就像猫抓老鼠一样,非得玩够了才吃吗?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操纵这种邪术?”
洪大师厉声质问,那个长发垂地的女人此刻竟朝我们身后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我也想回头看看她究竟在朝什么人跪拜,可惜扭不动脖子。
她站起身后,竟然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两腿却身不由己的朝她走了过去。
我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邪恶的气息,我特想扭头就跑,跑得越远越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