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逮到机会,凑到洪大师身边,说出了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师叔,你还记得裸死在厕所的那个王洋洋和我同事陈锋吗?他们的案子也已经交给特别行动小组查,那你知不知道,他俩具体的尸检结果?”
“嗯?”
洪大师似乎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听我在说什么。
“我是说,他们两个的尸体肚子是不是其实是空的!”
洪大师的眼睛竟然亮了一下:“行啊小子,都能举一反三了。”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接着说道:“反正我觉得阿丑跟他俩的死法太像了,我觉得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
“嗯,是人干的,也是虫子干的。这种虫子名应该就叫白毛翁,是一种蛊术,不过现在精通蛊术之人也未必能养得出,因为这白毛翁极其难养,而这里阴气极重,百鬼横行,有这种东西出没也不足为奇了。唉!想不到我殚思竭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还不如你这个毛头小子聪明。”
“师叔,那你的意思是说,王洋洋和陈锋真的都是被这种虫子害死的?”
“有可能。”
“啥叫有可能啊?”
“白毛翁这种东西,听说过没见过,更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又跟那些头发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你该去问问你师父。”
洪大师冲我师父那边使使眼色。
没想到我师父冷眼扫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洪老头乐了,在我耳边悄悄的说:“白毛翁这事还是小时候你师父给我讲的,那时候他什么杂书都看,什么稀奇古怪就钻研什么,一开始看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吓唬我,没想到,几十年后,还真就给碰上了!”
擦,洪大师刚才还一脸深沉讲的头头是道,一眨眼又成了神话故事,他跟我师父俩人,到底靠不靠谱?
洪老头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到底他妈的是谁在养虫害人?
即便王洋洋和陈锋都是死在这种虫子上,但其他人可不是。刘本根不是,那些惨死或失踪的神态相似的女孩子也不是。
我悄悄又问一句:“师叔,我师父到底是咋受伤的?”
“嗯,不记得了?”
“啥?谁不记得了?”
“你师父打小就这样,如果真到了九死无生的境地,逃出凶险之后他反而根本不记得自己遇到过什么,所以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那,会不会是精神受刺激后的暂时失忆啊?”
“你懂的倒不少,你看看他那样,像是刚受过重伤的人吗?我一直都觉得,他好像是那种根本死不了的人……”
这话说的我头都大了:“什么叫死不了的人?”
“哦,没什么没什么……”,洪大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你师父碰上的事如果换做别人碰上,可能根本就没活下来的可能,所以我才说这下面凶险异常啊!”
这老头故意转变话题,但我看他那样,分明就是知道点什么,什么叫我师父是死不了的人,为啥会不记得自己遇到过的凶险?看他前一天还跟快不行了似的,现在跟没事人一样,我师父到底是咋回事?
唉,我的脑子。
虽然师父根本不记得了,但是还是全都仔细的勘察过一番,哪哪都没什么太特别的,只是据野林说,就是从这间墓室发现我师父的,可是师父怎么会突然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这个墓室的秘密通道到底在哪?
师父是指望不上了,阿丑更指望不上,现在唯有地上那几滴腥臭的血液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进去之前的事,你总该能记得一点吧?”
老侯看了半天也是无果,这墓室,洛阳铲也下不动,根本看不出什么机关。
我师父的手摸索在墙壁上,蹙着眉头走了几步,突然间翻身而起,我就眼睁睁看着他飞檐走壁,跟看武侠小说似的,他直接踏在墙壁上,又飞快的往墓顶掠去,眨眼间来了个倒挂金钩,当然墓顶没有给他挂的地方,他在空中翻了个身,两脚稳稳的落在地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在子母祭墓室追踪一抹白影,追踪到这里。”
话刚说完,他又腾身而起像刚才那样飞檐走壁了一番,只是路线有点不一样,在墙壁上重重踏了几步之后,最后一脚落在墓顶一处,每踩一处,那石块似乎就凹进去一些,刚踩完最后一脚,整个墓室突然往下坠去。
这种感觉,应该就像人乘坐电梯时,电梯突然下坠一样,一刹那间身体有失重的感觉,但是下坠不是太多,大概一米左右,上面是我们走过的墓道,下面还有个黑黝黝的通道,一股弥重的又阴又潮的气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其中夹杂着沤烂的树根的味道,或者还有其他。
这突然的下坠弄得我们猝不及防,好在也没太大声响,只是石头磨擦的“嘎嘎……”声,我记得野林逼出藏在夏子淘身体里那个怪东西的时候,它奔逃而走,似乎也听到了类似的响声。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