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香了!我连说话都顾不上了,一边呼呼吹着气,一边“呼噜噜……”喝起来,贪婪之相跟游小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连喝了两碗鸡汤,吃了鸡肉,还扒了两大碗米饭我才十分满足的打着饱嗝,从地上爬起来。
而游小天喝完鸡汤,又一歪头,继续睡了。刚才喝汤的那股精神头似乎是错觉。
我说:“师傅,小天怎么了?”
“他昨天差点失了魂,可有的养了。”
洪大师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来。
老头,老狗,小男孩,刘本根,还有地下室那个鬼窝,一切都跟做了场梦似的不真实。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为啥你住的那栋楼底下有个鬼窝是不是?”
我连忙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洪大师叹了口气:“真算你小子命大,住在里边还能活到现在。我已经查过了,那栋楼下边早在六十年以前就是个万人坑。”
这万人坑我知道啊,那个年代,战死的,被杀的,饿死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许多尸体都倒在路边无人认领,于是但凡发现了死人就集中到一个地方,或烧或埋,说是万人坑肯定是夸张了,但现在就是这么个叫法。
我相信不论哪个城市都有万人坑的存在,就我上的那所大学据说底下也埋过不少死人呢。
洪大师感叹了一声:“都是些可怜的孤魂野鬼啊,其实现在很多万人坑都被镇住了,但凡人多的地方阳气重,孤魂野鬼也做不得乱。只是你住的那片地方,历经改建,不知道为什么单单那栋老楼没扒,竟然形成了极阴之地,群魔乱舞,活人遭殃,若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楼里也不可能住着活人了。”
洪大师这么一说,可把我吓着了,我说:“我知道那个楼里住的人少,但也没那么夸张吧?我楼下就住着个胖女人,还有那个老头,就是养狗那个,你不也见到了吗?”
“是吗?”
洪大师眯了下眼睛,将脸凑近我:“那老先生和他的狗已经放下红尘眷恋转世投胎去了,你难道没看见?”
“啥,啥意思?”
洪大师脸色正经起来:“那老先生和他的狗早就死了,但他孤苦伶仃一人独居,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已死的事情,昨天一见我,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我昨天在你额头画了符咒,你自然能够看见魂灵,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瘪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师傅,你可别吓我!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晒太阳?鬼啊啥的不是最怕阳光了吗?”
“哈哈!谁跟你说死了就不能晒太阳?只是要挑时辰,看出来的是什么太阳。你说的那些都是世人谬传罢了!光天化日之下现形的鬼层出不穷,更何况那老先生支配的是自己的肉身,正午之时,阴阳交替,才是一天之中极阴之时,他能出来晒太阳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你那楼周围有阳光吗?”
人都死了还拖着肉身到处晃,不会腐烂不变臭啊?再说了,人都不是说午夜十二点才是一天极阴的时辰吗,他咋说是正午十二点?
我彻底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我苦着一张脸:“你别告诉我,我楼下住的那胖女人是早死了啊?”
洪大师摆摆手:“那倒不一定。”
“啥意思?师傅,你既然这么厉害,我那楼里又有个鬼窝,你就把他们全收了算了,别叫他们出来害人了。”
洪大师突然一张脸跟结了冰霜似的:“你当真是高看我了,其实你那栋楼连我都不敢乱闯。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我这一脉便是相,说白了就是给人相面,也看风水,当今这个行当可是很吃香的,俗点说就是来钱快,更有位高富贵的人捧着。但我从小性格多变,五术都有涉猎,但不精通,说起这点,当真是愧对师傅。”
洪大师摇了摇头,接着说:“山一脉才是专事古怪神鬼,可惜那一脉如今落败,即便有几个成器的也都云游四方,拼命往另四脉上使劲。因为我们修道之人,说到底还是修长生,成仙就不敢妄谈了,那已经是种传说,五术相辅相成,都是为长生的目的,修长生太过费钱,山一脉如今不吃香,连生计都成问题。哎,我虽然也涉猎道家法术,可惜半吊子的水平,就连修身之事也荒废了,修炼几十年,一点都没延缓变老。”
洪大师指了指他的白头发。
没想到他一个不经意,就把自己糊里糊涂的半辈子讲给我听了,但此刻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绝不可能是他自己所说的半吊子水平,我认为他太谦虚了。
我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安慰他说:“师傅,你虽然头发白了,但是脸上没啥皱纹,要是染染头发,跟三十岁似的。”
洪大师被我说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长生之事也看个人造化,不能强求。我几十年来为人相命,泄露天机,阳寿亏损是免不了了,大概修出的功力都补在阳寿上了。无碍无碍!”
我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师傅,你这么厉害,帮我也相个命呗!看我这辈子能不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