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汗山的夜晚是迷人而美丽的!尽管如今是冬季草原上没有那随风荡漾的青青牧草,但是在一片银装中整个的镶嵌于天地之间,同时在轻柔的而慈爱的弯月的映耀下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部落联军的大帐内,满脸通红的额比烈重重的将一个黑瓷碗摔在地面上一屁股坐在羊毛毯上,脸上青筋直蹦、呼呼大口的喘着粗气。
哲木哈见状眉头皱起,他知道额比烈为何会如此。不过他并没有见怪于额比烈,毕竟目前的态势让他这个联军的首领也是一筹莫展。
如今整个联军已经将马贼团团的包围于其中,但任凭山下联军的百般辱骂和挑衅,马贼却就是不出战,只是依仗着山险墙高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旦联军进攻,便不要命的往下射箭和投掷石头、滚木。
短短三日之中,联军就已经死伤了数百人,却终是不能前进一步。这让原本满腔热血的各个部落的战士们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每日只是不时的歇斯底里的狂骂一番,直到骂得口干舌燥方才返回营内靠着酗酒度过这战又不战的日子。
要知道草原上的牧人们为了抵御寒冷的节气几乎几乎个个好酒,而且每人都是常人所言的那种海量,平时怎么着也得喝个三碗两碗的,如今再碰到了堵心的事情,更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往下灌,醉了便直接倒头就睡,任他人怎么推搡也不再起来。
而每日因为喝醉酒而导致口角,相互之间拔刀相向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这一切都让这只杂牌得称不上军队的联军将士们,各个心中都有股邪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出来。所以,额比烈刚才的表现自然也就是很正常不过的了。
哲木哈抬头向湘妃那边望去,见湘妃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没有看到额比烈的情况一般,只得苦笑着重重的长叹一声,以疏解心中的那股憋闷。
其实湘妃怎么可能看不到额比烈的失态呢?只是她对此也是毫无办法。毕竟她对于这种攻坚的阵势也只是一知半解,在马贼的死守面前也只能是望城兴叹了。
到这个时候湘妃更是明白若是拥有一名智谋的领军之将,对于山庄以后的发展和安全是多么的至关重要。可是明白归明白,但若是没有机缘,恐怕那种能独当一面且谈笑之间便指点了江山的人才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对于此,只能是留待他日的机缘了!当然努力而主动的去寻求却还是很必要的。如果一旦拿下了额汗山到那时候,各个方面所需要的各类人才和匠人,在数目上恐怕是难以估算和统计的。
所以湘妃早在数日前,就已经吩咐了安猛大叔通过部署于各地的眼线,密切的留意着各类人才、匠人的动向,如果一旦有适合且有可能招纳的,是一定不要放过的。
这些毕竟是后话,眼前的马贼固守的这座营盘,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连几日的攻击,除损失不小外,皆无功而返。
这座营盘坐落在距离额汗山脚下通往西部草原唯一的一条通路之侧不足五里之处。整个营盘都处于山脉自然延伸的一处高地之上,东面毗邻面积宽广的斡达湖。湖水毗邻于山脚却终日水雾缭绕,给这湖水也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而且这座湖水也是这片草原附近唯一的一处水脉,无私的养育着周遭数十家部落数万人的生活。不过虽然目前是冬季,但是这座湖水毗邻山脚处的水面却是千年不冻,只是在湖水的表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面,一旦人马踏上立刻就会塌陷进去。另外即使是冰面能够承受住人马的重量,但是仍然要面对依旧无法攀附的高地,此路显然不通。
而西北两侧则倚靠着绵延不绝、山势巍峨的阴山山脉。此处的山脉湘妃也曾经派人试图攀登上去,结果却因为崖壁陡峭,先后死伤了数十人,却无一能够登赴于其上,最后也不得不放弃。
湘妃感觉到哲木哈族长期待的目光,但是只能是故意低头不见,心中却暗暗焦急不已,好看的小说:。
“报......!”大帐门帘掀起处,一名满面汗水、身上穿戴不整且气喘吁吁的牧人冲进帐来。
“哲木哈族长,库勒长老派我前来投递书函。”说罢,自怀中拿出一封被汗水侵湿的羊皮拉牛牛面前的几案之上。
哲木哈满腹狐疑的看了信使一眼伸手将羊皮书拿起展开一看,惊得猛的站了起来面色在瞬息数遍之后,又颓然的跌坐于地上,随手将手中的羊皮递与站在身侧的阿尔泰。
阿尔泰双手将羊皮接过看后也是面色巨变,口中惊道:“族长,那我们该什么办?要不立刻撤回去吧!我们可不能弃族中父老、亲人于不顾啊?”
“究竟发生了何事?”在座诸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纷纷看向哲木哈族长出言询问。
哲木哈苦笑着,言语中满是无奈的道:“族中来信言道,乌可达汗已经发布了我等私自聚兵,意欲作乱的檄文。如若我们不即日自行解散返回各自部落,将以破坏草原安定之罪起兵征讨。如今他的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一声令下了。”
“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在座的各个部落首领皆慌了手脚,交头接耳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