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说话的声音很淡,时不时露出清浅的微笑,估计是喝了些酒水的缘故,两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充满醉意的双眼依然略显朦胧,游离着一丝雾气。
紫衣人的侧脸很俊,也很冷,是清冷。但他的那只眼睛,一只很特别的眼睛,乌黑明亮,很有神,但却是一只极为忧郁的眼眸,一种很自然的忧郁,很美,又很凉,令人伤感落泪。但就在我愣住的那几秒时间,他又将侧脸转了回去。
“然后呢?”慕容瑾凝视着叶凌那令人寒凉的笑容,心里很难过,迫不及待得问了一句。
当我回过神时,我向前迈了几步,来到他的右身旁,而他却迅速向左迈了一步。我不自觉得将双眼望向了他,但当我看到他的正脸时,我更是怔住了。
叶凌讲着讲着轻抿了一口酒水,望向窗外的夜空,淅淅沥沥的雨依然在下,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但慕容瑾此时却急了:“他正脸怎么了?”
他可谓只有半张脸,只有右半边的脸。
半张紫色的铁质面具紧紧贴合在他的左脸上,没有任何的空隙,从额头至鼻梁,隔过嘴唇,就那样与左脸紧密得贴在一起,而隐藏在面具背后的左眼与右眼一样也是那么孤寂,那么忧郁。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间,他开口了。
“这只小鱼在寻人?恐怕他永远也寻不到了。有人在等待他吗?等不回来了,因为小鱼永远走了,等待小鱼的人会去找小鱼吗?恐怕不会,因为等待小鱼的那个人自尊心很强。小鱼在回家的路上,不,他不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小鱼没家了。”紫衣人只是淡淡地诉说着,将画展现在叶凌的面前,眼神更加忧郁了。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
“因为我就是这条小鱼啊。”答案很简单。
“那小鱼在寻谁?等待小鱼的人又是谁?”当我问到这句话时,我后悔了,我发现自己有时真是鲁莽,明明和他只是陌生人,我怎么会这样问呢?但幸运的是就在这一刹那外面竟下雨了:“下雨了啊。”我将脸侧向窗外,轻声说了一句,顺便避开了自己刚开所问的话。
紫衣人点点头:“恩,下雨了,也该回去了。”这时他将手中的画放了回去。
“不买?”
“不买。”
“你有伞吗?没伞的话,我把我的伞给你吧!当然如果咱俩顺路的话,你让我把你送回去也没问题。”我冲他笑了笑。
“不用了,我自己一人就行。喜欢淋雨的感觉。”他只是扫了我一眼,落寞的一眼,并绕过我朝门外走去。
而我瞬间挡住他的去路,站在他面前,嘴角向上一扬:“你就拿着吧。”这时我拉过他的右臂,正想将伞硬塞在他的右手上时,他蹙了一下眉,竟狠狠得甩开了我的手,向后撤了一步。
“别碰我!”落寞又清冷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诧异,但我依然向他笑了笑:“拿着呀。”我又将伞递到他面前。
他看了看我,当接过伞的时候,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落泪了。总共两滴,右眼溢出的那滴划过右脸,而左眼的那滴泪则划过了他的那半张紫色面具。
“为什么?”他问。
“就当作是见面礼吧。”我冲他调侃了一句,。
“谢谢。公子怎么称呼?”听到我说的那句话,他没有笑,而是用那极为忧郁的眼眸看着我。
“你管我叫凌就行,你呢?”我又是一笑。
“全称?”
我有些哑然,随即一笑道:“叶凌。”
“我叫林鸿影。你把伞给我后,你自己怎么办?”声音很凉。
“再买一把喽。行啦!你就用着吧。”
我话一说完,只看他仅仅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慕容瑾静静地听着叶凌的话语,垂下头来,心情很低落。“我怎么觉得他那么孤单忧郁啊。”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时他又望向叶凌那雾蒙蒙的眼眸:“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相遇的?”
他就如同你的寻弟找你一样,他找我也找到了菱玉门,而且是专门来还我那把伞的,现在想想,如果他不知道我是菱玉门的掌门就好了,他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一个简简单单的朋友,足矣。我不想将他也牵扯到江湖之中,可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或许真的是我将他领进了江湖,他才会……他不应该认识我。
“大哥,这不能怪你!”叶凌在讲述的过程中,慕容瑾突然插了一句反驳道。
叶凌只是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继续讲述着,眸中依旧漂浮着不定的雾气。
那天,风凉凉的。
“叶掌门,这次在下是专门来向你还伞的,谢谢你那天的好意。如果上次在下的言语有得罪掌门的地方,恕在下失礼。”忧郁的眼神忧伤得望着我。
望着他,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伤痛。我只是冲他微微一笑:“上次明明说好的,送都送你了,启有归还之礼?”我将他递到我面前的伞又推给了他:“还有啊!不要叫我叶掌门,叫我凌吧!你也不要称自己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