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果然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两三日,将整个寨子都渲染上银白色,春节的到来给寨子生机,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这边似乎是禁区,两个黑衣人守在院外将之与外界隔离。
藏夜带着怡香出现在院子里时,我正守在越泷床边看着书,圣手在隔壁房间里倒腾药材。
听得说话声音,我便出门望去,藏夜已离开,怡香一身白衣手捧黑色包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双颊通红。
圣手早就冲到她面前说着什么接过她手里的包裹。
两人一起进来,怡香见得我弯腰行礼:“多谢长公主。”
又将身后背着的包裹解下递上:“这是公主的行李。”
圣手将包裹放于桌上慢慢打开,冰冷的铁盒子出现在面前,可却没有开合的缝隙。
“这怎么打开?”圣手抬头看我问道。
我凑上去细细查看,与鬼第一次拿来时不一样,盒子是密实的没有任何开启的缝隙。
我蹙眉盯着盒子,行李是南姑为我收拾的,我也没多去注意,可盒子现在是这般,定有蹊跷在里面。细细看下发现盒子底部有个黄豆大小的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一把拿过怡香递来的包裹,解开,散放于地,除了几件衣服,便有几个荷包,分别装着碎银,银票,手绢,小首饰等。
扒拉了半天终于在首饰堆里寻到了那枝镶有蓝色花朵,拇指大小的发簪。
轻轻插进盒子底部孔里:“咔嚓”机括声响,盒子打开来,泛出一缕缕寒气,烟雾过后,却是 一株干枯的白莲。
我忽地抬头看怡香:“我的行李都拿来了吗?”
怡香盯着盒子里的花回答:“这是公主的全部行李,没有任何人动过,江公子给我写信后,我便拿过来,路上没有任何散失。”
圣手拿起雪莲看看,研究片刻说道:“这是真的雪莲,也有很好的效用。”
行李是南姑替我收拾的,那株蓝色雪莲一直放在房间里,也吩咐过南姑要带上的,现在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被谁换了?
“对越泷有多大作用?”我看看床上无甚生气的越泷,问圣手。
“至少可以暂时控制现在这种时常昏睡状态。”
怡香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越泷,双眼微红,颇为内疚自语:“怡香该时刻跟着公子身边。”
圣手捧过盒子,对怡香道:“你来药房里帮我。”
又对我吩咐:“麻烦阿芜照看着越兄。”
外面的鹅毛大雪夹杂着噼里啪啦鞭炮声,这就是辞旧迎新合家团聚的日子,缩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门窗虽关得严实,但仍旧很冷,站起来在地上跺脚。
“外面下雪了吗?”突然地问题,叫我呆立住,回头看去,越泷竟已醒来,含着笑看着我,。
“你醒了,我去叫圣手来。”准备跑出去,越泷却探过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制止:“不用喊他。”
他的手很凉,不断汲取着我身上的热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很冷,我去拿床被子来。”
越泷点点头放开手,慢慢地躺回去,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床薄被子,加盖到他身上,坐到床边盯看着他问道:“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有次你说的笑话还没讲完,我一直在思考它的结局到底是什么?”越泷笑着,并不直接回答。“那个病人为什么要脱掉衣服呢?”
“什么?”
“有个病人去医院看病,护士让他称体重,他却开始脱衣服,护士问他要干什么?那么他是怎么回答的了?”越泷娓娓道来,眨巴着眼等待我的回答。
“他说想要称得精准一些。”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所以准备裸称。”
“呵呵。”越泷欢笑起来,像个小孩子般,苍白地脸上才有些红润。却又开始轻咳起来,我忙去倒杯水扶他坐起喂他喝。
“阿芜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吗?可为什么这般关心我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便继续问道。
我自己也倒了杯水喝点驱寒:“因为要报复你。”
“叫你喜欢上我,然后我会笑着拒绝你,叫你难过。”
“嗯嗯!”越泷竟点头表示同意,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又陷入昏睡。
我轻喊喊他的名字,他轻嗯两声回答,房间里陷入安静,他的手很凉,若不是有着微薄的气息,便如死者一般,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他会在一恍神之间突然死去。
鼓足勇气,直接躺到他身侧拉过盖在他上面的薄被子,将自己裹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可以感受到他手脉的搏动,可以感受到他渐渐变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他瘦削的身躯。
“我再说这个病人的笑话你听吧!”我低语听到他的细嗯之音,便开始讲说道:“他要做胃部手术,所以对医生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医生,在这里开刀我不会破相吧!”
“哈哈,这个人是不是很逗,一大把年纪了,还担心破不破相问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