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身后巨大的拥挤力将我推了出来,一下子拦在马前。
“嘶”马喷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便看到凑到我脸前的马鼻子以及高高在上的藏夜,深邃阴冷的双眼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哈,对不起,对不起。”我忙笑着地点头弓着身退到一边。
藏夜紧紧跟上,身子稍向外倾斜,紧盯着我的脸自语道:“似乎像某一个人呢!”
“老大。”大嗓门也上前来凑到我面前认真打量片刻:“老大,确实有些面熟,会不会是悬赏的人?”
“先带回去再说。”藏夜说着便调转马头飞奔离开。
我还在思考他说的话,大嗓门跃上后面人牵来的马,一把将我捞起横放于身前,一股酸水味从胃底往上涌,使得我再次呕吐起来。
大嗓门显然不懂怜香惜玉,一手拍在我后脑勺,然后便是一阵眩晕,意识不清。
我是被一阵接一阵的劝酒猜拳,摔桌子丢板凳的闹声吵醒的。
这是一间昏暗杂乱的屋子,不时从角落里传出老鼠骚动的声音,从缝隙里刮来的冷风钻进我破乱的衣裳里面,如万千根尖锐的小刺扎进骨头,疼得快失去感觉,肚子要已饿得没有任何知觉。
我慢慢地爬站起来,双腿有些麻木,停顿了许久才缓过劲来,慢慢地摸索着挪动到门处,轻轻一推,伴随着吱呀声,大股寒气侵袭我的身体。
天虽已昏暗,但四周点满火把,墙壁上张贴的红色印染的光彩夺目。
“入洞房。”前面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吆喝,一大群喝得站立不稳的大汉围着身穿大红喜服的青年出来,闹腾打趣着往东面而去,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光天化日强抢新娘竟无人敢拦,真是群凶神恶煞地土匪,要是知道我公主身份不知有多少麻烦等着,现在趁他们不注意快快逃离才是首选。”我小声自语地打定注意,猫在角落里见得大厅里只有三两个趴倒在桌上喝醉了的人。
忙从角落里出来,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厅,缩在桌子后面往外瞧,便可见得一条小路,路的尽头就是用木头做得栅门,越过那个门便是山寨外界,也不知有无人员看守,倒也管不了那么多,。我深吸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地冲出去,肚子突然响起来,这时我才记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回头看看那几个说着醉话的大汉。
又看看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的食物,忍不住吞了口水,伸手准而快速地抓住只掉落在桌上的鱼块,忽地瞟到邻桌上有只稍完整的鸡,慢慢地挪过去伸手去抓,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身红衣出现在视线里。
瓜子脸,水莹莹大眼,浓眉,额头冒着细汗,脸颊通红带着焦色,双手提着过长的红色裙摆,停站在柱子边惊慌地看着我,应该是那被虏来的新娘林小姐。
我看看屋里翻了个身继续憨眠的几人,放下手中的鱼块,露出友好笑容着站起来,一边慢慢地靠近她小声道:“我不是坏人。”
她微一愣神,转头向后看看,脸色变得苍白,我的心脏也跟着加快跳动,暴怒的声音及脚步声越来越近。
被发现了。如此想着,身子迅速转弯,快速往栅门跑去。
“额,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厚重的男音带着迷糊说道:“喂,那不是……”
有人从后面用力地勒住我的双臂,我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挪位的声音。
“啊!”“啊!”除了我凄厉的叫声,还有另一女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夜空。
我忍者痛狠狠地瞪着拖拉我的大汉:有机会定将我的痛楚还到你身上。
一大群人出现在大厅里,为首的红衣青年藏夜一脸怒气地抬起林小姐的下巴,手指紧紧地掐进肉里,痛得那林小姐嘴唇发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藏夜狠狠地瞪着她,终究放下手,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一辈子都是的。”
“若你要寻死什么的,丰城林家所有人就一起陪葬。”说着朝身后两个矫健的大汉吩咐道:“带她回房间,好好地看着,若再发生什么事,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两人同声应答,架起面无血色,浑身无力似要瘫倒在地的女子。
我看着那红色的礼服越走越远,另一片红色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面前的椅子上,双目如利刃刺在我身上,忽地他笑起来,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未开鞘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进得我千丰寨的人没有我的命令敢私自离开,可是要吃苦头的。
“我怎么也算是寨主邀请来的客人,在大喜之日里叫客人饿着肚子,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我镇定地看着他把玩匕首的手,宽大而粗糙。
“嗯?客人?”藏夜扫视周边的桌子一番,目光落在我身上,慢慢靠近我一些继续道:“在这里没有用的人可是没得吃的。客人也是如此。嗯!你说你有什么用处?”
我笑笑脑子一道光闪过:“我能救死扶伤。”
“救死扶伤?”藏夜笑着重复,突地将手中匕首朝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