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前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照射着一队队站立齐整的侍卫。南姑神情担忧地站在门槛处,苦伯则一脸平淡地骑着马在队伍前面,身边还有一位骑着黑马的黑衣男子,面容冷俊神情冷漠,却是慕飞轻。苦伯朝队伍挥挥手,似乎出发去哪儿,我听见南姑惊喜的声音传来:“公主。”一时苦伯放下手看向我。
我从侧边走上前,南姑已跑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公主出门也不让人跟着,大家正准备去寻你。”
我看着仍旧坐于马上带着淡漠之色的慕飞轻,轻笑一声:“慕将军也在担心本公主吗?”
“我是来找公主说一件事的。”慕飞轻从马上下来,拉着缰绳淡淡说道。
“苦伯叫这些人都退下吧!你们也都回去歇息。”我吩咐完苦伯便自顾往府里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站在原地未动的慕飞轻道:“要说什么事进来说吧!”
坐在舒适暖和的软榻上,喝了口热茶,刚才的怨恕之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世上的男子那么多,何必要吊死在你越泷这棵树上,让自己活得像怨妇。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说明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他。
这般想着忍不住嘲笑自己一番。抬头却见站在前面的慕飞轻正盯着我看,眉头微皱。
“慕将军不是有事要说吗?”我指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慕飞轻收回视线在离我较远的位置坐下,开口说道:“我明日便要回边界整顿军力,为可能出现的后果作准备,所以我现在来便是要带走小慈。”
“这么说来,是为战争作准备了,所以小慈怎么能让你带走?”我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便见他面色暗淡,但却很平静。
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说道:“马革裹尸是很多军人的下场,所以你也想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去见证那些血迹斑驳的战场。”
“公主真是为小慈着想,但是恐怕从来没弄明白过他需要的是什么?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慕飞轻的目光似一把利剑穿刺进玉橙苏的身体,将她的心事瞧得一清二楚,但灵魂是属于我,谁也看不清我的心,。
“既然将军的话说完了也得到答案了,也就该回府去补充补充睡眠,风尘仆仆的路途还在前方等候着呢!”
“小世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可别受凉了。”小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抬头往外面看去,昏暗的地上有个小小的身影,丁慈从角落里出来走到厅中央俯身对我行礼:“母亲大人。”
小绿跑过来瞧见我们二人慌地跪下来求饶:“是奴婢看管不周,请公主惩罚奴婢。”
我对低头看着地面的丁慈招招手:“到这边来。”
丁慈轻应着走到我身边,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可以感受到他的身子微微战栗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看到小绿的脸色突地煞白,丁慈点点头:“这和小绿姐姐没有关系。”
还在担心着他人,我让地上的小绿站起来,用最为和颜悦色的态度继续问丁慈道:“你讨厌公主府,讨厌留在我身边吗?说实话。”
丁慈抬头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愕然之色,许久才老实回答:“以前会想着脱离这个地方,但现在却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慢慢喜欢上母亲大人,所以愿意留在母亲大人身边。”
“就算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就算你的亲生父亲来要你,你也愿意留在府里吗?”我直接挑明问道,而丁慈的情绪没有多大变动,他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却仍能不卑不亢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在公主府里生活这么多年,真是意想不到的答复,真是个荣辱不惊的孩子,慕飞轻的脸色无比难看,呼地站起来,重复问丁慈道:“你要留在这里?你不愿和我走?”
丁慈回头看着他点点头。
慕飞轻用一种无比怨恨的表情看了我眼,大步地离开大厅。
我又摸摸丁慈的双手冰冷冰冷,吩咐小绿带他回去。
看着丁慈离开的身影,无比好奇着他留下来的缘由真的是因为喜欢上这个地方,喜欢上我这个人吗?
夜里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一遍遍回想着越泷那副带笑的容颜以及那残忍的借口:“不能为任何一处风景而停顿脚步。”那想看的到底是怎么美丽的风景?
又想起他脖颈处的那条沁血的细痕,那个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有些痛,痛得叫人窒息。
常芜啊常芜,刚才还在说并不是那么喜欢他,现在却要死要活般地难受。
约莫着该下早朝,我站在勤政殿外等着,看着汹涌而出对我行礼的官员,直到最后果然没有见到慕飞轻。
张昆宝出来见得我有些惊讶,请着安将我引进殿内,龙椅上坐着一脸肃穆的玉橙临,下面还站有玉彻泽,玉彻齐,越丞相三人正在讨论中。
“现在的兵力加起来虽能与南回对抗些时日,但能够取得胜利的把握不算大,但如果是奇袭及联合西四,就另当别论。”说话的是一副儒雅的玉彻泽。
“十妹嫁去西四,他们定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