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水音,竟将我惊醒,浓郁的香味便窜进鼻腔,睁开眼,我仍旧躺在狭窄的船舱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看到神川背对着我而坐,隔着厚厚的帘子也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对面的圆桌上放有一个小炉子,上面是冒着热气的小锅子,香味便是从那里飘来。
动动身子,除了骨头有些酸痛外没有其他不适,我掀开毛毯慢慢坐起来,神川竟也没有反应,听得外面传来撑船老者细微的说话声:“公子,已经看到殿下来了。”
“嗯!”神川轻答着,突然回过头来,他没有带那顶帽兜,眼下的那蓝紫色妖艳蔓藤似乎变淡了一些。
“饿了吗?”他一边询问我一边伸手端下炉子上的锅,揭开盖子,散出一股雾气,模糊了他的脸,遮盖了那抹淡漠疏离,映射出美好的温柔。
“殿下。”撑船老者称呼的同时,船身一个晃动,一个焦急的男音随着帘子的掀起而传来:“神川。”
外面,天气大好,阳光明媚,澜喻一身紫袍,俊美的脸上有几条细微的划痕,那双总带有嘲讽笑意的眸子里此时充斥着焦急与担忧:“你可有哪里受伤?”
神川摇摇头,将锅里熬煮的东西盛了一碗递给我,乳白色的浓汤飘浮着不知名的蔬菜。
澜喻视线扫到一边的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散去伸手接过神川盛过的第二碗。
“现在情况如何?”神川用勺子搅拌锅里汤,问澜喻道。
“青玉和西四结盟,暗暗偷袭了我们及嘉木的本营,死伤颇重,进驻息水城得推迟。我们也可能得回国整顿。”澜喻一口气喝光碗里的汤,回答道。
我喝了口,肥美的鱼肉鲜味夹杂些香料之醇。
“可有苦伯南姑他们的消息。”我慢慢挪到圆桌边将空碗放下,问澜喻。
“不知道。”澜喻很干脆回答,视线一直围绕在神川身上。
船身再次微微晃动,外面传来船夫提醒的声音:“公子,殿下,到了。”
“公子,公子。”船还没有停顿稳档,一个娇媚带着些许担忧的女子声音在帘子外面传来。
不知南姑他们到底怎样了?我慢慢地站起来扔掉身上裹着的毛毯,冷地打了个哆嗦,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胸锁骨处的伤口包扎的有些鼓,看着甚是怪异。
身上一暖,被扔掉的毛毯被神川捡起重新披在我身上:“受伤可不能再染上风寒。”
“公子,公子。”外面女子的声音有些急促喊着:“公子,你怎么样了?”
“现在我们可站在一条船上。”神川对着我突地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温和道:“阿芜。”
最后这声熟悉的称呼叫我心脏剧烈地颤抖一下。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袍,激动地大声质问:“你到底是神川开始越泷?”
“到底是青玉的丞相之子还是南回的神秘国师?”
“玉橙苏长公主?”外面的女子冲进来,竟是凝香,看到我惊讶的喊道。
澜喻一把拉开我的胳膊,盯着神川的脸看看,又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把脉片刻,脸上拂过一丝轻松:“太好了。”
转头对着我浮现那抹熟悉的嘲讽之意:“南回的敌对长公主,现在该怎么办呢?”
“太子殿下是说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了吗?”我冷笑一声反问,强烈的欺骗感叫我无比失望地看了一眼站于一边没有回答的神川,或者说越泷。
“那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高昂起脖颈,大义凛然地对着澜喻的眼睛。
正僵持着,船身再次轻微颤动,一股劲风掀起厚帘子袭进来,双眼一个恍惚,身子被一股力量拉扯进温暖的怀抱里,神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会护你安全。”
“长公主的安全还轮不到南回国师来保护。”进来的黑影是只露出双眼的鬼。
凝香右手上扬快速地挡在我们身前。
澜喻仍旧站在一边,看着鬼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五年前见过一次后,没想到五年后还能见到你。”
鬼轻皱皱眉头,将澜喻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原来是你。”又仔细地打量一番神川,眸光闪烁:“公主身上的雪莲可还在?”
“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神川的怀里扫视一圈神川和澜喻,目光落在鬼身上。
“五年前,鬼没有追上的那个用毒高手,没想到会是南回国的太子殿下。”
鬼的话一出口,所有缠绕在一起的思绪瞬间被解开:圣手口中的那个老三便是澜喻,五年前毒杀了丁小葇,从玉橙苏手中取得了蓝色雪莲,救治了病重的神川。现在可能活不过年关的神川应用欺骗再次想从我身上拿走雪莲:“可雪莲已经丢失了,太子殿下,该怎么办呢?”
“阿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会报答。”神川伸手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囊。
正是我丢失了的装有蓝色雪莲的锦囊。
“你?”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锦囊,翻过来使劲倒倒,空无一物。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