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忽然一亮,团团白光环绕着唐惊云的掌心,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
“鸾雪是玉衡星主的护身兵器,是上古神器的精魂在璇玑岛天池修行五百年而生,你转世时,天玑星主曾将它封印,唯有帝星的血祭,才能将它唤醒。”
唐惊云温柔地笑笑,指尖在鸾雪上轻轻摩挲,感觉到水一般的流动。
“帮我一把”,唐惊云扬了扬下巴,朝着灵音道:“你的手给我。”
灵音半信半疑地伸过手,唐惊云用手掌覆了她的手,一团红光火一般灼热,划过肌肤,却没有灼烧的感觉。
他的口中缓缓吟诵,古老而幽深的歌谣,一边握着灵音的手,在空中缓缓画出一个似圆非圆的形状。
“用你的灵力。”
灵音只觉得唐惊云的手烫得惊人,但他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于是便照着他说的,内息灵力缓缓流转,指尖泛起纯白的光芒,与红光交融汇聚,两道光芒互相映衬,将夜空映照的格外明亮。
躺在唐惊云掌心的鸾雪忽然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中,不断旋转着,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灵音觉得灵力急促的从身体里涌出,心中一惊,正要将手撤回,唐惊云握着她指尖的手用力一捏,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怕。”
另一只手握拳,用力一握,五指缓缓张开,掌心便有碎裂的光点落下。
灵音觉得自己的内息瞬间归于平静,松了一口气,见鸾雪嗡嗡地飞向她,她下意识地将手一伸,玄色玉镯重又套上她的手腕,顿时沁凉一片,灵音随之抬眼望去,就听见唐惊云柔和的声音又起,道:“发于心,行于气,鸾雪是上古神器精魂所化,可千变万化,念之所至,无所不能。”
灵音稍稍迟疑,随即便眼前一亮,指尖白光一闪,手掌在腕间拂过,握紧时,掌心便多了一柄玄色玉箫,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她将玉箫横放,送在唇边轻吹试音,吹奏出的音节清澈明亮,竟是比之前灵力幻化的茶白玉箫的音色,好了不知多少倍。
“你,会吹《凤求凰》么?”
唐惊云五指分花拂柳般在面前一扫,焦尾古琴骤然幻化成型,稳稳悬于身前,他指尖轻抬,拨弄琴弦,慢条斯理地弹了几个音节。
“我记得。”
不知为何,灵音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段无比熟悉的音节旋律,她点了点头,指腹按在玉箫之上,跟着唐惊云起的节奏,缓缓吹奏起来。
唐惊云听她吹了几个节奏,心中一热,吹箫的女子清雅秀丽,虽然不是记忆中端庄高雅的模样,但是,那眼角眉梢阡陌的表情,却是那么相似的。
他愤愤挥袖抚琴与灵音的箫声相和,红衣侧影妩媚,眼角泛着重重波光。
虽然你已不记得我了,不过玉衡,你其实一直都在,对不对?
想到此,唐惊云嘴角微扬,手上抚琴不停,朗声长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他似乎是以灵力将声音送出,于是抑扬顿挫的音节飘出去很远,在空中缓缓回荡着。
灵音听着他的语气悲怆,心中越发确定他有太多事情瞒着自己,他曾几次重复,感叹灵音已然不记得自己,莫非,百年之前的事情,也有他的一份吗?
可是,这并不可能啊,好看的小说:!唐惊云只是凡人,凡人百年寿命已是极致,他又怎么可能例外呢?除非,他跟自己一样,也是百年前转世之身,可,他又是何人呢?
一曲奏罢,灵音任凭长萧化作光芒碎片,缓缓落于腕间,唐惊云却是抱着琴,看着她发呆。他的黑发随风而舞,红衣似火,有说不出的明艳美丽。
过去的千年,他只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他至今记得两人百年前的那次琴箫合奏,行云流水之间,引来百鸟朝拜,宛若天籁之乐。可一切的缤纷喜乐,都敌不过这一场人世间的轮回。
他多希望她能记得自己,记得他对她生生世世的守护,所以他反复的问,为何你不记得我了?可是,他心中已然明白,面前的女子,已非百年前那个决然惊艳的玉衡星主了。
有一句话,她是说对了。
前世已往,他又何必对过去如此念念不忘呢?
“行了,我该走了。”
唐惊云想到这里,便收敛了脸上柔软悲伤的表情,他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解开鸾雪的封印,没想到,竟然会与灵音合奏一曲,情绪免不了百感交集。
“唐公子”,灵音迟疑了一下,想向唐惊云道谢,就听到男子半邪半魅地一抖衣襟,回应道:“这称呼听着怪不习惯的,若当我是朋友,喊我一声惊云便是了。”
“谢谢你,惊云。”
灵音被他打断了说话,沉默了片刻重新整理思绪,这才开口道谢。
“这没什么”,唐惊云坐直了身子,怀中的古琴碎裂成点点红光,漫天飞舞,如同三月落英,缤纷灿烂,他浅浅一笑,语调骤然一转,朗声道:“谢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