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宫。
顾秋月一身浅杏色薄纱宫装,凹凸有致的雪白肌肤勾勒处诱人的曲线,不觉让人想入非非。描眉画眼处如含春水流盼,无不透出娇媚。
手中的帕子被揉了又揉,心中亦是悲一阵喜一阵。
原先在王府中卫双儿本是一枝独秀,自桃夭宫那一位来了之后——竟也被分了宠去。且王爷性情大变,不似以往日日入后府,而是一心忙于朝政了。
如今南下回府之后,还未来见过自己,本以为是因的这几番府中的风波将自己冷落了。却不想今日忽然传旨要来来欣然宫……面上高兴神色更显,在宫门前不住的来回走动着。
忽见远远见一对人马往此处行来,心中登时如小鹿般乱撞了起来。
凤轩黎立在众人之首,气宇轩昂地朝灯火通明的宫殿处走去。
卫双儿双眼抚过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玉器一般的面颊,面上不由得一红。将手中的帕子攥的更紧,只觉手中微微濡湿,酬酢片刻方柔声说道:“王爷……”
凤轩黎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也不多做理睬,直直走进殿中。顾秋月见他对自己这般冷淡,心中一时琢磨不透,也只是低头跟进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凤轩黎大手一挥病退了众人,向顾秋月面上瞧去,只见她浓妆艳抹,虽是美艳,却让人觉得俗气至极。脑中一张素色的小脸一闪而过,皱了皱眉,开口道:“近来可好。”
顾秋月一听凤轩黎如此说来,几欲落泪。深宫也好,大院也罢。这其中的女人能不知夜夜守着冰凉的床盼瞪着眼直到天亮是何滋味:“秋月,很好。只是思念王爷……”
喉头梗住,瞥眼见轩王已面露不悦之色,心知这位平日里最厌烦女子哭泣,忙抬手抚去眼边的泪珠:“对王爷思念的紧,闲来无事便绣了这香囊。妾身不能常伴王爷左右,但希望这香囊,可以代自己时时陪伴。”说罢从袖中拿出一物递与轩王。
凤轩黎接过,只见香囊上绣着两只鸳鸯。丝丝入扣,可见绣工之精细,隐隐还能闻得一股清香。用拇指轻轻抚过,眼中深沉一片:“这绣的倒是极其精巧。”
抬目看向顾秋月。只见她脸上红晕一片,无不娇俏可人。见自己直盯在她身上,仿佛害羞般垂了眼眸回答道:“王爷谬赞了。”
顾秋月心中正窃喜不已,忽然有阴影将自己笼罩。还未抬头,却不想下巴上一痛,仿佛要碎裂一般,口中“哎呀”一声,仍不明就里,耳边凤轩黎冷若冰霜的寒声已声声入耳:“只是这般缜密的心思,怕是用错地方了。”
听着这寒气逼人的声音,顾秋月浑身一颤,脑中像是闪过惊雷般募得炸开,说话竟打起哆嗦来:“王爷……秋月不明白……这是何意……”
凤轩黎冷哼一声,手中骤然缩紧,只听“咖嚓”一声,竟将下巴生生拽裂。
“啊——”顾秋月撕心裂肺的哭号起来。
凤轩黎的双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眼前这人并不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而是一个木偶一般。
倾身向前附在她耳边,炙热的呼吸喷薄而出,如同地狱中嗜血的修罗:“那赵良娣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那徐美人又是如何死的?”
顾秋月簌簌发抖,眼神惊恐的瞪着凤轩黎。身子不断的向后挪着,可是再躲也躲不开眼前这人的天罗地网。
“知道为何本王未加干预么?只因为,本王不在乎,便由得你们斗。可如今——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顾秋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落在凤轩黎的手背上。那温热的眼泪却激不起他分毫的同情。顾秋月脑中一片空白,事发突然,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人,对她半分感情也无么?
凤轩黎两道寒光似要将她穿透一般:“这些话,只可惜,你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当真以为,你们的肮脏手段,本王不知道么?若是下次,断的就不只是你的下巴了。”
手中一甩,像是甩开了什么厌恶的东西般,站起身来:“不过,想来也没有下次了。”
唤来张德,冷声开口:“敬告阖府,顾美人言德无状,心肠歹毒。罚其禁足……终身!”
顾秋月缓缓地蜷缩成一团,不觉掩面而泣。下巴的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
嫁入王府,见到这人,心中便再无心他物。一朝一夕只为见他一面,哪知他冷的就像冬日的湖水。自己不受宠,家中又不显赫,只得依附菱妃,尚能替自己美言几句。方得一赏尊容。可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好恨!恨菱妃,恨阮语柔,更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菱妃的家世!没有阮语柔的美貌!恨自己——终究是无法在那人心中站的一丝地位!